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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她想要怎麼做,抑或者是她想要做什麼,都與他無關,反正就是不關他的事!

  但是他為何話只說一半,硬是不把話給說完全,難道他是蓄意等他開口問,才要告訴他嗎?

  「誰說的,這可是與你有切身關係哩。」司馬沐熏故意釣他胃口。

  司馬向熙惱怒地瞪向他,滑下欄杆,坐到他對面的位子。

  還不說?都說了與他有切身關係了,為何還不說?

  難不成真要他開口問他不可?他司馬向熙可是頭一次對自己的胞弟如此不滿。

  「你想知道吧?」再呷一口茶,司馬沐熏笑得有些莫測高深。

  司馬向熙則是緊咬著牙關。不問,他就是不問出口,不讓他從他的口中得到任何蛛絲馬跡,更絕對不讓他從他口中套出半句話。

  他以為他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眼嗎?

  倘若他真不想告訴他的話,那就算了……

  「你到底說不說?」等了好半晌,一直等不到司馬沐熏開口,司馬向熙終於忍不住拍桌怒斥。

  混賬東西,吊他胃口很好玩嗎?

  「大哥,喝杯茶。」司馬沐熏倒上一杯茶,輕輕地放在他面前。「天熱,你流了不少汗,喝點茶水比較好。」

  司馬向熙挑高眉,表情甚是不悅。

  「別急,我這就說了嘛!」他笑了笑,卻又拿起茶水呷了一口,見他氣色不佳,不禁又道:「大哥,這幾日你的氣色不是已經好上許多,怎麼今兒個一瞧,似乎又差了些?」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司馬向熙沒好氣地吼著,惡狠狠地灌了幾口茶水,以消除無處發洩的怒火。

  「難道你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司馬沐熏故作神秘地道。

  「那件事?」難不成長樂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呃……那咱們先提她最近招兵買馬的事好了。」他巧妙地轉移話題,而且這個話題定會讓他震撼得忘了先前的話題。「聽說這幾日長樂托了不少媒婆在城裡找尋尚未成親的姑娘。」

  「嗄?」她沒事找媒婆作啥?

  「不就是要替你納妾。」可不是嗎?要不然她一個姑娘家去找媒婆作啥?「長樂要城裡的媒婆分頭去找,今兒個她心底大概也已經有了譜了,我猜她今晚應該就會同你提起。」

  「她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對勁?」司馬向熙聞言震撼不已,「我尚未迎娶正室,她倒是費心地為我找妾了。」

  這女人難道就真的這麼厭惡他?

  難不成她認定了這一輩子不可能對他動情,遂她索性替他找妾,好讓她自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跟那個男人離開?

  「八成是怕你無後吧。」

  「怕我無後,遂她便打算替我納妾嗎?」他只不過是想要等她對他動情,誰知道這個笨女人居然想把他推給其他女人,這豈不是意味著她對他沒有半點動心?

  「長樂是你的童養媳,自然要替你打算,你都將近而立之年了,膝下又無子,也難怪她會擔心。」司馬沐熏淡然道:「你也知道她向來都把爹的話當聖旨看待的。」

  「簡直是蠢到不可理喻!」司馬向熙低吼著:「倘若她真是把爹的話當聖旨,她更應該要竭盡所能地對我好,而不是替我找來一堆妾,好讓她可以跟甲大夫雙宿雙飛!」

  別拿雞毛當令箭了,她以為她這麼做,他便一定要應允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但只要他不點頭,只要他不答應,她這一輩子也別想要離開他。

  「是申大夫吧!」

  「管他到底是誰,橫豎我非讓他離開揚州城不可!」他的身份可不比一般富家子弟,只要他願意,要一個小小的大夫離開揚州城有何困難?

  「說到他,我方才還瞧見他和長樂在廚房裡……」司馬沐熏話未說完,便見他大哥像箭矢般破空而去,刹那間消失在拱橋的另一頭。「不過是煎藥罷了,犯得著跑得這麼急嗎?」

  司馬向熙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使勁地往前跑,就怕遲了一步,長樂便要任人宰割了。

  儘管胸口悶得好像快要讓他喘不過氣,儘管汗水淌濕了他的眼,他還是拼了命地跑,就怕長樂那個女人真的會丟下他不管……其實他是有病的,一直都有病,倘若她真的狠心離開的話,他肯定會就此撒手人寰。

  難道她真的那麼鐵石心腸,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他是憑地看重她,他是多麼地想要把她留在身旁……

  「住手!你在做什麼?」儘管跑得氣喘吁吁,胸口好似快要裂開一般,司馬向熙還是伸手直指著把手擱在長樂身上的男人。「由大夫,你會不會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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