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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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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帶情感的清脆聲音像是利刃般,無情地刺進裘瓶靜的心。 小姐以往不曾這樣子對待她的,她從來不曾用如此冷淡的語調同她說話,為何今兒個她會這樣待她? 難道是因為……小姐真認為她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裘瓶靜覺得她的身體像是破了一個洞,所有的氣力都順著那個洞不斷地往外流失,讓她連開口呼喚小姐的力氣都沒有,直到雙手不斷地戰慄,她才發覺自己再也站不住腳了,踉蹌的抬起千斤般的腿往外走去。 才一轉身,手中的洗臉水竟全都倒在她背後的那個人身上。 *** 進到觀府,迎面而來的不再是以往千嬌百媚的婢女,而是風情萬千的花娘,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盼能得到他的青睞。 觀仁偲該不會把整個風雅樓裡的花娘都請到觀府來了吧! 可惡,他非要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尋朝敦努力地擺脫糾纏不已的花娘,過不了中堂,乾脆直接繞道往東苑,然才踏上東苑的穿廊,遠遠地就見到一抹身影在同薛金荷行禮,可看起來又不像是在行禮問候,反倒像是在道歉陪罪。 那抹身影該不會是瓶靜吧? 會是她嗎?那身影看起來似乎消瘦了點。 他加快腳步,直到接近她們時才放緩了腳步,怕自個兒的情緒會因為匆忙的腳步而洩漏了。 畢竟她已經嫁作人婦,他不能做出不合宜的舉動壞了她的名聲,他只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但是愈是接近,他就愈覺得她的氣色不佳,甚至連體態也顯得瘦刖。 「這是怎麼著?瓶兒,你又出錯了?」他試著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一點,就如往常一般瀟灑。 登時,裘瓶靜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臉盆,像是逃命似地奔離現場,連回眸一眼都沒有。 尋朝敦微愕地瞪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頭百感交集,想不到她居然落荒而逃,仿若他是可怕的惡鬼一般。是因為那一夜之後,她無臉見他嗎? 「她是怎麼回事?」薛金荷有點意外她竟是如此的反應。 「甭提她了。」 尋朝敦故作輕鬆地與她交談,企圖掩去心中的落寞。 他忘了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竟然一聽到觀仁偲邀了一群花娘進觀府後,旋即沖進觀府,壓根兒忘了她到底想不想見到他。 或許在她的心底,她已經認定了觀仁偲是她的夫君,而他,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強要見她,反倒會讓她難堪,是不? 可她瘦多了,就連她的臉也多了一抹滄桑的痕跡,一抹教他心憐卻又不能大方疼惜的晦暗。 觀仁偲定是對她不好,否則她豈會消瘦? 還是因為觀仁偲請進了大批的花娘,她為情而傷、為情而消瘦?這麼說,她確實是因為愛著觀仁偲,才會為他感到傷痛吧? 是這樣的嗎? 他睨著薛金荷,想起她和觀仁偟之間,其實與他和瓶靜不同,至少他可以確定薛金荷對觀仁偟有意,觀仁偟亦對她有意,而他和瓶靜,只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她和瓶靜皆屬貌不驚人之輩,但她們的性子和觀府裡頭恃寵而驕的婢女大相徑庭,而瓶靜的脾性,又比她更加吸引他。 但是吸引又如何?終究只是疑想。 同薛金荷不著邊際的談著,只是輕描淡寫地詢問著她的想法,試圖引導她說出自個兒的心聲。 然而,就在這一來一往地對話之中,他卻眼尖地見到觀仁偲正站在東苑旁的穿廊上,不懷好意地睇著他笑。 「仁偲?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談。」 他喊了一聲,怒眼瞪視著他,才想要轉身同薛金荷辭別,卻發現她不知在何時便已離開,仿佛對觀仁偲亦無好感。 「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觀仁偲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是他不一定要回答他的,是不?想要同他聊聊,還得看看他的心情如何,看看他想不想說。 「走。」 只見尋朝敦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中堂去。 很好,原本以為今兒個會無功而返,但老天終究是眷顧他的,不忍讓他再這麼痛苦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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