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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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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幅畫,你也不用回公司了!)「可是我拆畫的時候,裡面就只剩空框,我……」 (畫交到你的手上就是你的問題,畫是在你的手中不見的,你就得全權負責,如果你找不到的話,我會循求法律途徑解決。)「但……」 話不及出口,電話已被切斷,席摩耶坐在車內看著眼前稀稀落落的車潮,自照後鏡見到被她拆開卻不見畫作的空畫框,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悲哀。 回公司時,經理迫不及待地撲到車上想一睹名畫,哪知道拆開之後卻只有畫框而不見畫作,她忙不迭打電話回畫廊詢問,孰知畫廊負責人卻推說不知,畢竟打一開始畫作便是被封住的。 經理氣急敗壞地要她趕回畫廊問個清楚,孰知答案卻仍一樣;自英國運過來的畫作打一開始就沒有確認,所以他們沒有辦法確定畫作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遺失的,是在英國,或者是運送過程,或是她惡意竊取? 哼,說她是惡意竊取,天知道她連畫都沒看到! 領了畫作,只有在公司的半路上曾和鐘離楚下車過,也唯有這一段時間沒有待在車上,倘若真要偷畫,時間也來不及的,是不?更何況這裝在木箱裡頭的畫作上頭還有完整的特殊封條,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拆開過,為什麼他們還是執意要把責任推給她?早知道經理問起時,直接把罪名推在鐘離楚身上,不就脫罪了? 但她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昧著良心撒謊。 他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連公司也沒回去,難道她真的把話說得太重了嗎? 他該不會真的打算就此離開連公司也不去了?反正他打一開始就是個街頭畫家,他的主業是畫畫,早就習慣了流浪的生活,會到公司去上班,說不定只是他想要暫時換種生活方式罷了,他現在只是回去過原本的生活。 心隱隱抽痛,泛著難以言喻的絕望和失落。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不發一語地離開,還是因為她遺失了畫作? 在這當頭她該煩惱的是要如何找回畫作,如何讓自己擺脫嫌疑,而不是想著他已經離開的問題。 反正他打一開始就不該在這裡,然而短短一個月餘的生活,卻徹底顛覆了她平靜的生活。 為什麼對他特別?或許是因為她寂寞,但是她一個人在這個大都會裡生活已久,以往不覺得寂寞,為何卻在這當頭覺得寂寞? 不知道,此題無解。 發動車子,席摩耶緩緩轉動方向盤,茫然地在大街上滑動,卻不知道到底要往哪裡去。 找不到畫,她不但賠不起還要吃上官司,但是與其找畫,她更想找那一抹教她無來由感到心痛的背影。 那頎長略瘦、卻又帶點傲氣的背影,不疾不緩地自她的眼前消失,殘留在心底的痛還在,甚至還在心底徘徊流連,揮之不去。 她以為像他這種性子的人定會和她笑鬧,再不也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街頭。可她又憑什麼這樣以為?她根本就不懂他,靠近她的是他,無賴裝傻的也是他,轉頭離開的也是他……混蛋男人! 恨恨地開車回住處,壓根兒不知道到底該要到哪裡去找那抹背影的主人,根本徹底地忘了自己該找的是她賠不起的畫作。 只是在街上漫無頭緒地找,猶如大海撈針一般沒有成效,除了壓抑蔓延的失落,她還能如何?先好好地休息,饒是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她睡醒之後再說,等她的思緒不再模糊不清。 停好車子,疲憊地搭上電梯,回到自己冰冷無聲的靜寂公寓,然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眼見門打開。 「你到哪裡去了?都已經淩晨了,等得我都睡著了。」 有點哀怨,但嘻笑的口吻中總是帶著一抹揪緊她心的擔憂,沒有任何華麗的綴飾,只是單純地關切。 心在顫,頻率漸大,臉在燙,愈燒愈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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