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丹菁 > 戲拐女強人 >


  這傢伙是何時晃到她身旁的?總是像個沒有腿的鬼,在她沒有防備時殺到她的身旁,端著一張蠱惑眾生的俊臉闖進她的腦海。「你啊。」她連自個兒心情不佳都不知道嗎?「瞧你氣得眉眼深鎖,一臉陰沉,像是在算計些什麼的模樣,嚇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打招呼,也不知道該不該在這當頭問你晚餐要吃什麼。」他頓了頓又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比如說看見他的身旁圍著一堆趕也趕不走的女人,讓她覺得心生不悅?比如說倘若他不在她的身邊,她就會開始思念?

  「沒事。」她別過臉,用手輕觸著自己的眉心,頓覺自己的眉鎖得可深了。怪了,她在生氣嗎?為什麼卻不自覺呢?

  唉,說起晚餐,這又是另一道難題。真不是他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煮的各式料理雖說可能比不上五星級飯店大廚的絕佳廚藝,但絕對可以讓人難以割捨食物的誘惑。

  去,他可真是得天獨厚,不只臉誘人,就連廚藝也勾人,真可推為新好男人的代表,這種男人若讓他跑了真是可惜。

  但卻不對她的味,不知怎地就是不對味,也說不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儘管兩人的生活除去了夜晚,幾乎可以說是像夫妻一樣的相處了,可不知怎地,她就是直覺他倆格格不入。

  「沒事就好,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他也不深究,綻開的笑顏毫不吝嗇的供與,而且是真誠的想討她歡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不過以往倒是都挺好用的。

  可以往充其量也只能說是逢場作戲,心底沒有半點感動和雀躍,只是純粹為了展現自己的廚藝罷了,不若現在只為了得到她淡淡的一笑。好貴的一笑啊,千金不賣。

  席摩耶挑眉睨著他,眼角瞥見一旁的女同事們個個豎起了耳朵,不禁又歎了一口氣。「我今天晚上有約。」

  割捨不了美味的晚餐也不行了,天天這樣耗下去對她而言是另一種沉重的負擔,她才不要過得不像自己,得在他的鉗制之下過活。就算真讓同事們知道兩人為鄰又如何?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算她說破了嘴,她們仍做此想,她也只好認了,她可不想擋住那群女人前仆後繼地湊到他的身旁去。

  「和誰?」心一凜,有點難以置信。

  連日來她皆乖乖地在家陪他,也沒有友人找上門來,亦沒有同事來訪,還會有誰約她一起用餐?

  男的?女的?他不想揣測。

  「你有權利知道嗎?我有義務告訴你嗎?」她不禁翻了翻白眼,漠視他的正色以對,連帶著對開始竊竊私語的女同事們視若無睹。笑話,以為孤立她就可以打倒她嗎?

  她沒有這麼脆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想談論就談論吧,反正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了,儘管她們把嘴說爛了,她還是一樣過著原本的生活,之于她根本是不痛不癢。

  「我想知道。」鐘離楚難得斂笑的俊臉冰冷懾人。

  席摩耶錯愕不已,不敢相信他這一張愛笑的臉一旦不笑了,竟是憑地駭人,也難怪他總是笑不離唇了。

  只是她和他充其量只能說是同事,是上司和下屬,她的行程不需要跟他報備吧,況且這是她捏造的。

  「客戶。」她孬好不好?就是怕了他吃人的眼神。

  說真格的,除了客戶會找她邊談賬款邊吃飯,還有誰敢找她?有,就是眼前這一個男人。

  「哪一個客戶?」他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是瞎了眼的男人才會發現不了她的美。不是沒有男人自動找上她,也不是其他男人不懂得欣賞她不同的美,只是她把城牆築得太高,安穩地住在城牆裡,住得壓根兒不心虛,甚至還相當地理所當然,也難怪會嚇跑了追求她的男人。

  然而他相信,他可以領著她走出她自個兒築起的高牆,不管那一堵牆到底是因何而築得那般高。

  「喂,我不想在辦公室裡引發事端,麻煩你回座好嗎?」

  她是不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但截至目前為止,她還不太習慣那麼惡毒的目光直視著她;她不想霸佔了財務部之草……呃,不對,是北恒之草。

  近來每到中午,圍在他身邊的女同事有一半以上來自其他部門,多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同事。根據小道消息,連男人也拜倒在他的腳邊,可見他的魅力無遠弗屆。

  他不在乎成為話題焦點,但她可在乎得很。

  「摩耶,你大約幾點會回來呢?」他又湊近她一點,她可以感覺到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幾乎快把她給烤熟了。

  她抬眼對上,嗅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看著那一雙魅力十足、殺傷力強大的魅眸,心頓時怦然,他愈是靠近,她心跳得愈急,他愈是勾人,她愈是無措,感覺快要休克了。

  他、他、他管她幾點回來,她哪裡知道自己會幾點回家?她連今天晚上要晃到哪裡去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幾點回家?

  「在公司請叫我副理,且請不要和我談論公事以外的事。」她咬牙。心跳得失控,他身上的香氣像是一種毒,嗅了難過,不嗅難受,儘管她都往後閃進角落裡了,氣味卻依舊纏繞在她的鼻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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