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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沒辦法的。

  「你之前不是這般躁進的,你應該要體諒我的決定,畢竟我可是你的夫婿,是不?」

  好歹他也是個太守,在這船上對他大呼小叫的,讓下頭的人知道的話,那他的臉是要往哪裡擺?

  唉,不過是納個妾罷了,何況他根本不會碰那個女人,她犯得著如此怒不可遏嗎?

  「之前是因為我以為我們……」可以像是一般夫妻……然而事實證明是她在癡心妄想。

  她知道男人喜歡聽話貼心的女人,但是她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她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要自個兒的夫婿再覓妾而佯裝不在意,甚至是歡迎……她不相信天底下有哪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有誰願意和另外一個女人共有一個夫婿?

  倘若他愛她的話,她會試著放柔一點,但倘若:她不過是一個可供使用的棋子,要她如何能夠忍受?

  她要的不過是一斗室的暖意,一個像是家的地方,可以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一方地……

  她要的,他一直都給不起,要她如何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女人踏進她的世界裡?

  不,她做不到,她一定會破壞他的,她會不計一切代價破壞他的計劃!

  第八章

  筵席中冠蓋雲集,笙歌達旦。

  太守府的筵席雖然談不上宮中的紙醉金迷,但倒也是挺能犒賞一些征戰殺伐、疲憊不堪的將領。

  坐在首座上頭的定是南郡太守,然他的身旁卻不見小喬,反倒是劉朵顏反客為主地坐在他的身旁,凝著一張寒臉,不發一語。

  蜀弓堇壓根兒沒注意到劉朵顏的不耐,他一雙焦急的眼眸投注在大廳一隅的角落裡,怒睇著原本該坐在他身旁的小喬,今兒個卻無視他的存在而落座在倥茗的身旁,甚至還為他斟酒……

  可惡,她到底打算拗多久?

  自那一天之後,她瞧見他,即逕自以冷漠無言以對,不笑不怒得教他心裡直發毛,仿佛他犯下了多麼罪無可赦之事似的。

  他所做的事真有那麼罪大惡極嗎?

  天曉得,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了。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喜歡她的冷落。該死,他像是一隻狗,搖尾乞憐,卻不得主人的愛撫,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微了?面對她的不搭理他,他該要感到高興才是,可為何他總覺得失落?

  他的病一天天地加重,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體內仿佛正透著一股死氣。

  倘若她就此不理他的話,對她而言,也算是好事,他更是該順理成章地由著她去才是。

  但他卻該死的受不了她的漠視!

  這樣不成理由的理由讓她離他遠去,這一切讓他難受極了。

  他能利用的時間,就只剩下那麼一些了,容不得他再蹉跎浪費下去,他應該要好好的把握時間,別再讓任何人左右了他的計劃。

  但是……

  蜀弓堇冷鷙著臉,冷戾的魅眸微眯起,霸獗地進裂出妒忌的光痕,略薄的唇不由得緊抿起,拉緊了臉部線條。

  該死,她居然貼得那麼近!

  他唯一感到最自豪,認為自己贏過倥茗最多的是,他有一個愛他的女人,一個死心塌地的女人,然而他認為的那個一輩子真情不變的女人,此時此地卻倚在倥茗的身上。

  她是想要把他氣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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