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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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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在幾年前便發生過,當時沒成就這樁惡夢,是因為當時的世局比今兒個還亂,而今世局穩了,也莫怪他又動起這念頭來。只是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再納妾的…… 「隨你怎麼想,回房去,我要走了。」仿似全身赤裸地站在她面前似的,他壓根兒隱藏不住自個兒的心事,這感覺是頭一次有,然而一點都不好受,甚至是很難受。 「我要跟你一塊去。」她跟在他的身後。 為什麼不帶她去呢?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嗎?她既是他的人,心自然是向著他的,就算他真要納妾,她又能如何?帶她去,她也不會傻得要同他哭鬧,她不過是想要多一些獨佔他的時間,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回去。」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傷她,可若是不傷她的話,她似乎永遠不會知道受傷的感覺有多痛;現在讓她痛一點,哪天等他魂飛魄散時,她該會較適應一些。換句話說,讓她恨他,或許在他死去時,她就不會心痛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非要放著她一個人在這個動盪不安的年代裡,他就不舍。倘若是在二十一世紀的話,他還犯不著這麼掛心,可在這西元三世紀裡,要他怎麼放得下她一個人? 或許他該改變自己的作法,至少在他死去之前改變這個亂世。可若是如此的話,他又要如何與倥茗一決高下? 不成,在霸業與親情之間,他永遠只能選擇一樣。 「不,你的氣色看來很差,讓我在船上伺候你。」關於這一點,她是絕對不讓步的。「橫豎我是不會壞你好事的,不管你要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我能做的只是在你身旁候著你罷了。」 否則她又能如何? 站在江岸邊,蜀弓堇突地停步,側首睇著她。 「倘若我真要納妾,你也不會介意?」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可她卻硬要假裝不在乎。 為什麼?八成是這個年代的八股思想影響太深了。倘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倘若是心澄的話,定是二話不說,先鬧得他天翻地覆,再鬧回娘家去,煩得他終日無心辦公。 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心結,卻是一樣的愛慕。看著小喬,他似乎愈來愈抓得住心澄的想法,還有她欲蓋彌彰的掩飾;或許是以往不曾平心靜氣地欣賞過心澄,或許是以往不曾這般閒情逸致過,或許他根本不曾關心過她,於是乎,他直到現存才發現。 真可笑,非要等到分隔兩個時空,不同的世界裡,人才會乍然醒悟;或許對心澄並非是愛意,但至少他會想要好好和她再相處一次……如果有機會的話。 如今,他只能把他難得的溫柔用在小喬身上了。 「即使我介意了又如何?我不希望你納妾,你就會答應嗎?倘若我要你不干擾臥龍,你就會照做嗎?」小喬斂下水靈靈的眸,一併平撫了胸口的熾情。「你不會答應的,是不?既是如此,我又何須多說?」明知道他不會聽她的,何苦要她多說? 「呃?」 唉,他何必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罷了、罷了,還是先到公安再說,否則這個女人的魔力太強,終有一天,他會因為她而改變了心意。 可他以往是這麼容易改變得了的人嗎? 他不記得了。或許是沒有人嘗試過,或者是他根本不理會曾經試圖改變他的人,在他的眼中,向來只有他自己。 「上船了,倘若不快一點的話,待回程時都入夜了。」 咦? 蜀弓堇抬眼張望著,突地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跳到船上去了。看來好像不容他拒絕了,是不? 「倘若我真打算要納妾的話,你會哭嗎?」 跳至船上,拉著她坐在船篷裡,讓她舒服地躺在他的懷裡,而他的大手則是輕輕地滑過她檀木似的長髮。 「啐,我為何要哭?男人娶個三妻四妾,天經地義得很,連老祖宗都是這樣教訓的,我反得了嗎?」黯淡的水眸睇著翻浪的江水,感覺船身開始在江面上滑動著,心情益發沉重。 違心之論,全都是違心之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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