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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是因為小喬嗎?」魯子敬試探性地一問。瞧他臉色一凜,他馬上發覺自個兒押對寶了,可惜的是,押得不是時候。

  「子敬,城裡的配糧情況如何?」

  蜀弓堇睇了他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移至案上的奏子中,儘管看不下半個字也無妨,反正他只是做做樣子,免得他無聊得想要找他麻煩。

  「情況良好,每一個地方都分配得當。」魯子敬豈會不懂他的心思,順著他的意思走,不過……「公瑾,倘若你是擔心小喬的話,我倒是建議你去看看她,畢竟自從進了江陵城之後,你倆便沒什麼時間相處……」

  「劉玄德陣營是否有動靜?」

  他理也不理地打斷他。

  他這不是在跟他廢話嗎?

  他好不容易避開和她見面的時間,他現在倒好,硬是要逼著他和她碰頭,豈不是擺明瞭叫他去死?

  該死的子敬,什麼事情都不懂,偏要在這當頭出些餿主意,是嫌他的事還不夠多嗎?

  要他費心思面對小喬,他倒寧可天天瞪著批不完的奏子,就算瞪到眼睛瞎了他也甘願!

  他的腦袋只知道如何運籌帷幄、出奇制勝,可不知道怎麼面對女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安撫一個女人,尤其當這件事情只有他一個人才懂的時候,他愈是難以啟齒。

  唉!麻煩,女人就是這麼麻煩!

  為何女人不安安分分地扮演著自己該扮演的角色?非得令他如此困擾,壓根兒都不像自己了。

  「沒什麼動靜,不過劉玄德倒是有點不甘被咱們搶走了江陵,遂便在江陵對岸的油口設了總部,改名為公安,大軍皆駐紮在公安。」

  魯子敬說得極為流暢,語末不禁又道:「公瑾,我倒覺得你對臥龍先生似有誤解,其實他……」

  「子敬,近來北方曹軍可有任何動作?」

  怪了,他那張嘴是停不下來的嗎?怎麼不是提起小喬便是提到倥茗?

  他是天生來煞他的嗎?說穿了,儘管他對倥茗有誤解,那也不幹他的事,是不?他何必在那充當和事佬?

  啐,突地發覺自個兒的運氣真是背到極點。

  「呃……」魯子敬識相地不再提。「說到這曹軍雖已暫時回到北方,不過,夷陵城倒是有傳回一點消息,意指曹軍約有一萬五千精兵正在白帝城附近徘徊,仿佛是有意要侵犯益州。」

  「益州?」他的眉一挑,對於這個情報有點興趣。「益州牧是劉璋,倘若同他結好,對他日征西必定大有幫助。子敬,你可知道劉璋膝下可有女兒?」

  他喃喃自語地道,腦海中突生一計——最爛的一招,卻往往是最好用的一招。

  「你該不會是……」

  「你只需要告訴我有沒有。」他不耐地打斷他。

  聯婚向來是最好用的計謀,不但可以拉攏彼此,更可以借此凝聚出一股龐大的力量,甚至還可以把對方併吞。這種方法自古沿用至今,據他所知,成效十分的好,就如他老爸和倥茗他老媽的結合,還有他和心澄之間……

  可惡,想起心澄又讓他想起小喬!

  他的命運真差,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遇到的皆是同一型的女人;是天底下的女人都如此難纏,還是他遇上的都特別難纏?

  「聽說劉璋的女兒是不少,有正室和妾生的,不過,尚未出嫁的只餘一人。」既然他都問得如此斬釘截鐵,他能不答嗎?「那一位便是守在白帝城邊疆,被封為冷面羅刹的朵顏,她便是以往你曾經打算聯婚的女子。」

  「守在邊疆?」這是什麼時代?女人居然駐守邊疆?該不會是益州裡已沒有可以捍衛疆土的大將了嗎?「她不是還有個兄長劉召?」話落,他又突地想起子敬方才說,他曾經有意與朵顏聯婚,看來原本的周公瑾與他的打算真是相似。

  有時候總會有種錯覺,以為自個兒便是周公瑾,或者該說……兩人之間的關係仿如前世今生……

  啐,哪有什麼前世今生!他自個兒想了想,卻又立即推翻了這樣的揣測。

  「正是,不過聽說朵顏姑娘天資聰穎、驍勇善戰,劉璋便將她派往邊疆。」

  蜀弓堇一聽,有了點頭緒;倘若不是因為她得寵的話,便是益州境內已無可以調兵遣將之能人,如此的話,說不定他可以好好利用。

  「替我修封書信給劉召,要他到江陵城一聚,而你領兩萬大兵援助白帝城,倘若有什麼要事的話,記得要同我回報。」或許除了以聯婚之法,還可以善加利用有勇無謀的劉召來探知益州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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