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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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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戰野的話未完,便聽見外頭響起一陣女娃的哭鬧聲,他尚未反應,即瞧見關羽翩輕盈的身於仿若足不著地似的奔向門邊,立即打開門,一把將在門邊哭鬧的女娃兒抱在懷裡哄著。 「小蘭芷怎麼了?娘娘在這兒呢,你這小傢伙在哭什麼?」關羽翩不舍地將哭成淚人兒的關蘭芷抱在懷裡。 「小蘭芷一睡醒……便瞧不見娘娘……」關蘭芷抽噎地說道。 關羽翩見狀,便以纖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娘娘不就在這兒了?小蘭企別哭了喔,再哭可是會變醜的。」 怪了,小蘭芷甚少在睡醒之際吵著要找她,怎麼今兒個卻…… 關羽翩一抬眼,便瞧見關戒覺上氣不接下氣,她立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樣的,這小子倒還挺機伶的,還知道去把小蘭芷吵醒來替她解圍。 看樣子他倒也不是挺惱她的,要不他哪還需管她的死活來著?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就得了? 少頃,她滿臉愧疚地睞著鐵戰野。「王爺,可否讓奴婢……」 「你下去吧。」他沉聲道。 若不放她走,他又能如何呢?這女娃兒的年紀尚小,關羽翩若是不哄上個兩句,那整個王府豈不是會被她給吵翻了?況且被她這麼一攪局,他也興致缺缺了。 倘若他真要她,也毋需急於一時。 「可王爺不是要消夜嗎?」她故作為難地道。 「得了,下去吧。」鐵戰野微惱地揮手示意。 久不近女色,他自然想要暖玉在抱,可現下的時機一點都不合宜,但只要她尚在府裡一天,他就不怕得不到她。 天殺的,這是怎麼著? 鐵戰野眯起魁眸直視著眼前的「母子嬉戲圖」,不禁微惱地擰緊眉頭。 雖說逐日入冬,天候微凍,然今個兒的天氣卻是極好,不見霧雨朦朧,還出現了難得的日光。 他卻像個傻子,見關羽翩帶著一雙兒女在這水榭裡嬉戲玩耍。 他們母子三人一會兒跑上亭台,一會兒又跳到穿廊;在亭閣間穿梭,在假山旁追逐,一副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仿人無人之境般地放肆。 她現下是怎麼著?究竟是把這兒當成何處了? 非但沒將他這王爺放在眼裡,甚至也沒把這王府給看在眼底,簡直是把這兒當成是她自家後院似的,全然當他不存在,壓根兒不知道要服侍他這主子!連他自己也都快要忘了今兒個要她推他到這兒來,是所為何事了。 為了要得到她,他還刻意將她調至身邊伴陪,孰知她每每出現時,關戒覺必守在一旁,要是將他遣開了,他便又帶著小女娃在一旁胡鬧。 這分明是陰謀! 他就不信她會單純到不知他的打算,然而她卻刻意地閃躲,甚至還將小兒帶在身邊,這麼明顯的拒絕,讓他這王爺的顏面盡失,就怕要成為府裡的笑柄了。 為了這一雙在征戰中受傷的腿,他不讓女人進入他的府邸,遂許久不近女色,而府裡若是會出現女人,必定是哈赤圖為他刻意安排的暖床女奴。 而如今,他居然駕馭不了一個女奴?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他想要個暖床女子,何時變得這般艱辛了?只要他一聲令下,她豈敢不從?可若是讓她遵從了,那又如何? 他可沒忘了她那時無心的一句傷害,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雖不至於要將她淩遲處死,但至少要她知道身在王府,並不是什麼話都可以說的,要待在府裡,她就要懂得規矩。 「回房了。」他低聲喚道。 不能再任由他們嬉戲了,要不連他自個兒都快要搞不清楚到底才是主子了。 「回房?」正玩得開心的關羽翩不由得抬眼看著鐵戰野,她牽著關蘭芷走到亭子裡。「晌午方過,天氣正好,王爺不想再多曬一下日光嗎?」 那怎麼成?她現下最怕與他獨處了。 誠如戒覺所言,在王府裡頭,王爺下的命令就等於是聖旨,是不能不從的。 可依她閱人無數的經驗看來,她猜想這王爺的性子是挺良善的,儘管他是陰沉了些,詭異了些,但應該還不至於會強逼她才是,他真是有意要玷污她的身子,只要他一聲令下不就得了? 而且她還聽老管事說了一些事情,讓她更確定自個兒的猜測無誤。 「你推本王回房,本王倦了。」他不由分說地下令,不給她有任何藉口辯駁。嘖,他是主子她是奴,儘管她辯駁了又如何? 「就由小的推王爺回房歇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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