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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孩兒?」他錯愕地道。

  是她太過清靈,教他猜錯了年歲,抑或是她早早便出閣了?若是她既已出閣,又怎會帶著孩兒投入他的王府?難不成是個寡婦?

  鐵戰野抬眼睇向哈赤圖,見他刻意地別過臉去,他便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哈赤圖明知她的身分,卻依舊答允她入府為廚娘?他這麼做倒也沒錯,找個寡婦,問題既少也可以玩得盡興點。

  只是他真沒想到她非但已為人婦,而且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兒,她能入府為廚娘,應是很感激這天大的恩惠,想必他的要求和命令,她該是會答應。

  啥赤圖這一回,可是替他找到個有意思的玩物了

  「奴婢下有一兒一女。」怎麼?不行嗎?

  嘖!她關羽翩都已經卑微到這種地步了,他再不點頭的話,就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她可是個大美人呢,放眼這京城裡,有哪戶人家的姑娘能比得上她?他沒過來扶她起身,就夠她納悶了。

  這王爺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對美人有所反應。

  不對,這裡頭不見任何女者,而這王府是位在城南近郊,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偏僻,這……會不會是想避人耳目,因他有見不得人的癖好?

  啐!她怎麼會犯了這種錯誤?

  她應該要先把事情都給查清楚才是,怎麼能讓自個兒落人這般詭譎不明的境地?

  「你是寡婦?」鐵戰野直截了當地問道。

  以往在他身邊從未出現這等美人,就怕她是個貞節烈女不過他有自信只要酌以利誘、帶著累贅在身邊的她肯定是會低頭的。

  「奴婢兩年前喪夫,帶著一雙兒女居無定所、呈處飄零。」她垂下長睫,剔亮的水眸隨即浮上淡淡的霧氣。

  這是她最拿手的絕活了,儘管是沒血沒淚的奸商惡賈,也會為了她這梨花帶淚的模樣而心動,姑且不論對方是打什麼念頭,可肯定他們是一定會動心的,她至今從未失手過。

  「你叫什麼名字?」鐵戰野這才想起他壓根兒不知道她的名字。

  「奴婢叫作羽翩,夫姓關。」她答得極為簡短,表現得極為柔順。「兩年前,奴婢的夫君病死之後,奴婢便帶著一雙兒女遠從江寧城來到北京城,想在此地落地生根,還望王爺成全。」

  這些臺詞,她這兩年來都不知道說上幾回了,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就像在演一齣戲碼,怎麼入戲落淚,怎麼回眸留情,她可是駕輕就熟的,接下來便等著這蠢蛋王爺上鉤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就不信他……對了,她又想起來了,這府鄰里頭都是男僕,沒半個女奴,難道……

  她的運氣不會那麼背吧?還得再試探試探。

  「江寧到北京?」鐵戰野收回原本支在腮幫子下的手,陰鷙的魅眸直盯著她不見滄桑的嬌顏。「這本王可就不懂了,為何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從江寧城來到北京城?」

  「奴婢……」她眨了眨長睫,成功地讓晶亮的淚水自她的美眸滑落,繼而哀威地睞著他,「奴婢的夫君一死,其他宗親便霸佔了我夫君的家業,甚至在奴婢帶著兒女離開關府之後,還派人不斷地追殺,遂奴婢只好帶著兒女一路從南往北逃,直想要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她說得斷斷續續、嗚嗚咽咽,神情哀慟難遏,眸底傷痛凝滯。

  而鐵戰野只是微挑了下濃眉,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魅眸直視著她,好像可以看透她的心思,甚至可以看到在淚水之下的那一張滿是算計的笑臉。

  「那麼……便在這府裡待下吧。」他微微一笑。

  這女人落淚的模樣遠比嬌笑的神態還要教人動心,這個不守婦道的俏寡婦倒是挺曉得進退的,知道以姿色誘惑他,正所謂「男有情、女有意」,既然如此,他何不大方地要她留下?

  姑且不論她的那番話到底是真是假,光是那串滑落香腮的淚水,就讓他動心了,至於她能否久留,就得看她服侍人的功夫了。

  「真的嗎?」她驚呼一聲,再緩緩伏地謝恩。「奴婢叩謝王爺的隆恩,來世願作牛作馬伺候王爺……」

  她的淚水滴落在厚氈上,然而浮在她嘴邊的是得逞的笑意。

  有哪個男人會不上當呢?就算他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可至少會拜倒在她的美色之下,是不?

  「你隨本王回寢室吧。」他輕聲說道。

  既然她都有意了,他又何樂而不為呢?自然是成全她。

  「嘎?」這麼直接?他會不會上鉤得太快了,還是他色心急起,要她馬上服侍來著?

  關羽翩不由得為之一僵,蹙緊柳眉思忖著要怎麼脫身。

  這王爺可不比一般的商賈,儘管她想拒絕他,可她得要得更說理直氣壯些,而有戒覺在她身邊,這一點她倒是不擔心,擔心的是……眼前該如何脫身。

  以往碰上的男人,總會先做做表面功夫,至少也會捱上個幾天,而她便會要戒覺緊跟在她的身邊,不讓那些男人有機可乘,然今只不過是初入府內的頭一天,他怎麼會這般恬不知恥地要她陪他一道入房?

  這下子,豈不是會她毀了她維護已久的貞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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