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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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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閣為何取名為無憂閣,乃是指到無憂閣之人皆能無憂離開,要不至少待在這兒的時候,可以暫時忘卻憂愁,來這兒的客倌愛做什麼便做什麼,我這個掌櫃的,向來是以身作則,讓來這兒的客倌們知道要怎麼拋卻憂苦,倘若這兒不合你意,我自是不留。」而且是絕對不留。 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清楚了,倘若他真聰明的話就該盡速離開才是;唉!倘若不是為了無愁,她實在不需如此大費周章,可她就是怕萬一…… 「哼!虧你年紀已大卻還如此為老不尊……」軒轅頡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也不想想你的年紀,都什麼歲數了,居然還在這種地方抛頭露面,真不知道你相公到底是怎麼看待你的。」 為老不尊?衣蝶戀眯起了麗眸,微啟杏口正要開罵,卻聽到身旁的李誦悠然地道:「是啊,終究還是她相公怎麼看待才是最重要的……我這個相公都不說話了,你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 他把她拉進懷裡,摟得更緊,笑得更狂。 軒轅頡見她毫不反抗,甚至還極為柔順地趴伏在他的胸膛上,益發惱怒。 她非但不知羞,還放任那個男人摟著她對他挑釁,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這麼多雙眼睛之下,在這麼多…… 他往後環顧四周,倏地瞧見那個名喚鶯鶯的小婢女在大廳裡穿梭遞著茶水。 「你居然要你女兒充當跑堂的堂倌?」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一個恁地嬌小的小姑娘做這般粗重的工作。 衣蝶戀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見鶯丫頭在大廳裡忙得不可開交,她不禁拍額沉吟,暗斥自個兒居然忘了要鶯丫頭今兒個晚上甭上工。「她……今兒個客倌多,裡頭忙不過來,要她幫忙也不為過。」 隨便搪塞個藉口,她就不信他真能在這當頭看出什麼端倪。 「怎麼你這做娘的不去忙,竟讓年紀尚小的她去忙?」這的確不關他的事,沒錯,確實壓根兒不關他的事,可他現下面子就快掛不住了,倘若不趕緊找點事來發揮的話,他可真不知道要把臉擺哪兒去。「而且他……」 那個混賬居然還把她摟得那麼緊……他是怎麼著?難道是怕她會不見不成?有人會偷嗎? 他以為她還年輕嗎? 哼!當年他迎娶她的時候,她才及笄呢,那個時候才是她最美、最嬌豔的模樣,現下……十七年了,她自然不若當年那般地嬌豔奪目,亦不若當年的絕美無儔,但是卻比當年更教他移不開視線。 她魅惑眾生的姿態足以令他屏息、令他轉不開眼,忘不了這一抹在他夢裡出現過千百回的倩影。 然而她卻拋下他…… 「他怎樣?」衣蝶戀不悅地睞著他。 他現下是找不到事同她吵,非得隨便找件事情來逼她翻臉嗎? 她一直不知道他這麼黏人,也這麼地輸不起。自從他們不期而遇之後,他便像抹魂魄似地緊追著她不放,他到京城來到底所為何事?難道他都不需要去辦些正事嗎? 「他既是你的夫君,難道他不該幫忙?」軒轅頡直指著他。「這無憂閣的大掌櫃是你,那他呢?該不會是他要你經營這家酒肆,把一切都放給你做,而他自個兒則當個無憂無慮的小白臉?」 他懷疑他很久了,瞧他長得一副弱質書生的模樣,好似什麼事都不會做一般,該不會是蝶戀被他給騙了吧?倘若是這樣,他當然得勸她要及時懸崖勒馬。 儘管她不拿他當相公看待,但至少他還是她的師弟,他關心她……也是應該的。 「你——」衣蝶戀嚇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天啊!這個傻子,他知不知道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他居然對太子殿下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他就是有十顆頭都不夠砍哪! 「我說錯了嗎?」軒轅頡見她臉色愀變,真以為自個兒猜中了,說起話來更是毫無分寸。「這無憂閣的生意如此興隆,依我看,壓根兒不是角兒把戲耍得好,更不是曲倌曲兒唱得好;也不會是舞伶弄舞跳得好,而是沖著你這一張臉來的吧!而他只消坐在席上等著客倌進門,就有大把的銀兩會自動滾進來?」 他愈說愈氣,愈氣聲音就愈大,嗓門之大就連把守在大廳前的水無痕都注意到了;水無痕淺吟了半晌,雖說衣蝶戀沒喚他,可他還是盡責地走入大廳裡。 「你說這是什麼話!」李誦還沒反應,衣蝶戀倒是先發火了。「你現下是把無憂閣當成勾欄院,把我當成花娘了不成?」 聽聽這個混賬說那是什麼諢話,難不成他真是要逼她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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