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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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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蝶戀回眸睞上他一眼,暗惱他明知故問。「我以為依太子殿下的聰穎,該是能夠猜到他的身分。」 「你不明說,我又怎會知道?」她愈不說,他就愈要問。 「我不說,相信太子殿下也一樣可以猜到。」她偏是不回答。 李誦呷上一口上等的君山毛尖,勾唇笑道:「該不會是當年你口中那個罵了千萬次的負心漢吧。」 衣蝶戀冷笑著。「太子果然聰明絕頂,神機妙算。」 哼!他若是猜不出來的話,那才真是有鬼。 「原來就是他啊……」李誦再探上一眼,見軒轅頡目露凶光地瞪著他,不禁勾出深沉的笑對著衣蝶戀道:「他便是讓你帶著一群孩子離鄉背景的罪魁禍首,更是讓你咒過千萬遍不得好死的負心漢?不過十多年一晃眼即過,看來你的恨意已不若當年來得深刻,會讓他踏進無憂閣,該不會是你已經原諒他了吧?」 衣蝶戀笑得臉都僵了。「我怎麼可能原諒他?倘若我真原諒了他,又怎麼會騙他說你是我孩子的爹?」 就知道這男人會調侃她。 「無怪乎他會用那種目光瞧我。」李誦不以為意地更湊近她一點,十分樂於扮演這個角色。「不過,若是方巧修一念帶著無愁自邊關回來,那所有的事不就都會被揭穿了?」 「沒那麼快,白時陰才帶著夏侯淚起程前往邊關,他們要回長安,至少也還得等上一個月。」她早就把事情想透徹了,要不她敢撒下這漫天大謊嗎?「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把他逼回廣陵了。」 「那麼……」李誦湊近她,兩人之間近得幾乎可以嗅聞到彼此的氣息。「娘子要我這個冒牌相公怎麼幫你呢?」 他來無憂閣也有一整天的時間了,可他卻只是聽得事情的始末,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奴家希冀太子殿下可以暫待在這兒一晚。」 這雖是下下之策,但她卻又不得不這麼做;今兒個晚上無憂閣依然是高朋滿座,她可不想同那混賬爭吵而嚇走了滿堂的貴客。 「同房共枕?」李誦笑得很壞。 衣蝶戀勾唇笑道:「奴家已花容不再,倘若要奴家侍寢,未免太委屈太子殿下了。」 李誦長臂一探,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半蓄意半挑釁地睞著幾乎快要沉不住氣的軒轅頡。「怎會委屈?雖說你已年過三十,然卻嬌美得不遜于宮中嬪妃,我都忍不住要為你動心了,是你自個兒不願服侍我,只要你點頭,我立即把你帶回宮,讓你錦衣玉食,往後再也不用在這無憂閣裡賣弄姿色。」 衣蝶戀沒料到他突來的舉止,整個人結實地跌坐在他懷裡。 「太子……」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耍玩她……認識他那麼多年了,她豈會不懂他的心思? 「既要扮假夫妻,就得要扮得像一點,你說是不?」李誦硬是不放手。 難得可以找到惡整她的機會,又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親芳澤?十多年來,這還是頭一遭呢?倘若他不好生把握,豈不虧待自己? 衣蝶戀翻了翻白眼,正想同他好生說明,卻見他的唇已靠在她的唇邊,嚇得她登時瞪大眼,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落下…… 「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卿卿我我、摟摟抱抱的,難道你都不覺得羞恥嗎?」 一片陰影遮去她臉上的光線,她往上一瞟,只見軒轅頡臉色陰寒地站在她的身後,抿緊的唇顯示了他無以隱忍的怒氣。 李誦勾唇笑得極為邪氣。「咱們夫妻愛怎麼親熱,你管得著嗎?」 衣蝶戀霎時回眸睞著他,尚未回神,便讓李誦給一把拉起身,一頭霧水地坐在他身側。 不對勁,她總覺得自個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似乎不該找李誦來幫她擋這事,現下反倒還惹了個麻煩上身。 「我是管不著,就是覺得礙眼。」軒轅頡一雙鷹隼般的魅眸直睞著她微紅的雙頰,睇著她還羞似怯的嬌豔神態,一股無邊無際的怒火燒上了他的胸膛,幾乎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他在乎她!他不諱言他確實是挺在乎她的,畢竟她曾經是他的妻子,至少她當年失蹤時,他也遣了手下到處去尋她,他對她是有一份情,撇開夫妻的情感不談,至少她還是他的師姐……倘若她再嫁作人婦的話,他關心她一下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還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她。 「倘若礙眼,你可以走。」衣蝶戀說道。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既然已經回不了頭,那就將錯就錯吧。 她本沒打算要讓李誦演到這等地步,可既然他都已經這麼做了,倘若她不將就他的話,那這齣戲肯定會沒完沒了。 「你……」軒轅頡哪裡受得了這種氣?「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種地方同人卿卿我我……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是擔心她的安危耶,要不她以為他待在這裡做什麼?好歹他也曾經是她的相公,現下他也還是她的師弟,難道她就連讓他坐下來和她攀談幾句都不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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