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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而今,端弋壓根兒還不知道他幾欲逃離的醜公主便是璧璽哩!

  「是的。」不過,他倒沒告訴他,他不過是不小心碰觸到她罷了。「更何況,女人我可是瞧多了,而且她的臉是百分之百的美人臉,要同我說她是個公公,實是令人難以信服。」

  漂亮的男人不多,但他也見過,可再漂亮的男人還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璧璽的眼眸太豔,那是一雙絕對不屬於男人的眸,就如小惠子亦長得清秀可人,但依舊能以體形外貌猜出他是男是女,他之前會認錯……純屬意外。

  「那你同本王說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胤禨微挑起眉,霸戾的眸子越過他,看著窩在偏廳一隅的璧璽,淺勾起笑,呷了一口醇酒。

  「我不信她是個公公,而你定也看出來了,是不?」端弋湊近他身旁道。

  「那又如何?」打一開始,他是沒認出來,不過光看她的面貌,有眼睛的人八成都猜得出她是女兒身;然當她口一開,話一說,他才登時發覺她是他不曾見過真面貌的璧璽皇妹。

  她到底是哪裡醜了?啐,真是個沒良心的皇妹,居然連他也騙。

  「小惠子是個公公,而她居然能夠帶個公公出門,表示她定是和大內極有關聯的人,否則怎麼帶得了公公出門?」端弋啜了一口酒後,笑得意氣風發。「親王,您說是不?」

  胤禨不置可否地睇著他,思索著該怎麼回他的話。

  「難道……」他頓了頓便道:「你不怕她會是宮中的公主?」

  璧璽既是自貶身分,稱他一聲親王,定是希望他別戳破她的身分;不過令他感到不解的是,端弋明知璧璽身邊帶個公公出門,為什麼仍猜不出璧璽的身分?如此明顯的答案,難道還要他說嗎?

  「不可能。」端弋想也不想地否決。

  「此話怎講?」胤禨淺勾著笑,笑得極為淡然,不敢太過張狂,心底卻不知道已譏笑他多少次了。

  「皇上下令所有皇室之人接要習會泅水,這是你應該清楚。」端弋瞧他點了點頭,才又道:「可她不會泅水,甚至一見到水就嚇得全身僵硬,這一趟下蘇州,可真是折騰死她了。」

  「你是如此想的?」胤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沒想到他的想法是如此天真。皇上下的命令,自然是所有宗親子弟皆要聽命,但若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公主,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唉!原來他就是這麼認定的,難怪不會猜到璧璽就是他欲迎娶的玉塵公主。

  「難道我猜錯了?」端弋淺揚起眉。雖說他猜不出她的身分,不過不管她到底是什麼身分,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在他面前,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是一個讓他用盡心思疼惜的嬌俏女人,身分一點都不重要。

  「倒也不是這麼說……」真教人啼笑皆非。

  「宮中的公主我算過了,尚未出嫁的,就剩幾個醜公主,你以為那些醜公主會有此等美貌嗎?」倘若那些醜公主能有璧璽的面貌,他會考慮不逃婚,卻不一定會愛上那些嬌生慣養的深宮公主。

  可璧璽不一樣,她在他心中是很不同的存在。

  「這個嘛……」胤禨垂眼假意思索著,隱藏他噙在嘴角的笑意。

  倘若他真是如此認定,那他也犯不著再大費周章地想些蹩腳的藉口瞞天過海。認識他這麼久了,他可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愚蠢,居然連這麼一點小事情都想不透。沒能戰死在沙場上,八成是他上輩子積了陰德庇佑。

  「說得是,畢竟你也沒見過,是不?」端弋輕笑的,呷了一大口酒之後又道:「那她……到底是誰?」

  「她會是一個你十分料想不到的人。」

  端弋睇著他故作神秘的表情,不禁蹙起眉,「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居然會讓你難以啟齒?」到底還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如此為難?

  「她……」真是的,怎麼話鋒一轉變轉到這話題上了。「倒是你,何必如此汲汲營營于得知她的身分?」

  「當然是因為我要娶她為妻,倘若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千金,要我如何提親?」端弋說得理所當然,停留在璧璽身上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憐惜,還帶著濃濃的愛意。

  「你要娶她為妻!?」胤禨不禁低吼了一聲。

  天,這是怎樣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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