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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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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她之前也有醒來一次,那時還沒有這感覺……她該不會是快要死了,所以有些無主孤魂想邀她一道上路? 不會吧?她這輩子除了小時候餓到不行,向人偷了點東西,騙了點東西裡腹之外,她可沒幹過什麼傷大害理的事,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勞累過度便遇上這等事? 倘若她真的個三長兩短,那娘要怎麼辦? 呸呸呸,都快要過年了,怎麼腦袋瓜子裡淨是一些不吉利的念頭? 她不會有事的,她也不能有事,她不能丟下娘一個人不管,只不守是受了點風寒罷了,況且她身旁又有個神醫,她就不信她會有什麼事……對了,說到赫連泱,他到底是跑到哪兒去了? 他不是說會守在她身邊,直到她的狀況完全穩定之後才會離開?怎麼她現下難地得要死,連一口氣都喘不過來,卻不見他在身旁? 可惡!她還以為他會不計前嫌,秉持著大夫的慈悲這心對她,好,孰知他居然在這當頭拋下她不管? 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就知道他昨兒個突然對她好定是有企圖,就算她是病著了也該要防備,然她不但忘了防行,甚至還將他熬的藥汁喝得一乾二淨,一滴都不剩。而且,她居然還笨得感謝他貼心地拿了塊糖讓她:去苦味,對了,會不會是那一塊糖的關係? 昨兒個晌午只喝藥時,她確實是覺得好多了,然而她現下卻突:地覺得難受許多,總覺得有一口氣悶在胸口裡,這顯是昨晚的那塊,糖出了問題…… 那個混蛋!最好是能讓她在床上躺上一輩子,要不然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她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便放過他! 「嗚……」 她使盡力氣地扭動身了,卻驀地聽見一陣近乎嗚般的聲音,教她登時寒毛直豎,動也不敢動,連在氣也不敢喘一聲。 過了半晌,卻忽地發覺身上的重物好似在移動,難道它要離開了嗎?願意放過好了嗎? 「你怎麼了?」 「啊!」 感覺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但耳邊響起微啞的嗓音,她不由得驚聲尖叫,還不忘拉起被子把自個蓋得死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千萬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她承認她以往是偷過東西,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倘若要她賠錢,她絕對不會有二話;就算要她以兩倍、三倍的價錢去賠,她都願意……只求別要她拿命去賠,因為她所犯的過錯,實在是罪不致死啊……幾條蕃薯、幾根玉蜀黍,也不算太過分,是不? 「你在搞什麼啊?」 赫連泱微蹙起眉,正想伸手拉開她的被子,探探她的熱度是否更退了些,卻見她—— 「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你不要再整我了。我之所以偷東西是因為我餓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嚇我……」不要拉她被子啦,不要再嚇她了,已經快近年關,她還想要和娘一道過年呢。 聞言,赫連泱眯起了佈滿血絲的魅眸,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之所以會守了她一夜,是因為夜裡寒氣重,生怕她在夜裡受凍,因此才守在她身旁的,孰知她…… 「官歲年,一大清早的,你是見鬼啊?沒事鬼叫個什麼勁?」他沒好氣地道,卻不再拉她被子。 瞧她那模樣,活似撞邪一般……該不會是做惡夢吧? 蒙在被子裡的官歲年——愣,拉緊被子的小手停止顫抖,她很慢、很慢地把被子往下拉,再戰戰兢兢地睜開眼…… 「赫連泱?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我說的話,你全都聽見了?」 天啊,他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她方才到底說了什麼?她有沒有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一字不漏地聽見了。」赫連泱順勢往她的額上探去,壓根兒不管何謂男女授受不親。「嗯……熱退得差不多了,你現下應該覺得好多了吧?」 沒來由地,方才還一片冰冷的粉臉在他碰觸之後又熱燙了起來,她囁嚅地道:「才怪……我方才還覺得胸口悶得很,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似的,重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還以為在大白天裡見鬼了呢。」 「胸口?」他一愣。 「對啊,就是方才壓在我的……」她微微一愣,水眸一眯、柳眉一挑。「赫連泱,方才壓在我胸口上的該不會是你……」 昨兒個他撐到大半夜,在替她熬了一次藥讓她服下之後,不知過了多久,他實在是很倦,遂便趴在床邊,然後把手擱在她的…… 「八成是我倦了,一個不小心便把手給……」 「你倦了?你把手擱在我的……」她的聲音陡地拔尖,趕忙拉起被子把自個兒裹得死緊,彷若自個兒的清白已讓他給玷污了一般。 「橫豎我睡著了,我也不記得了,你犯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 他沒好氣地看著她誇張的舉動。啐,他根本一點印象也沒……不過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柔軟又溫熱的感覺。 「你一句「睡著了」便能當自個兒無罪嗎?」她忿忿地站起身,全然忘了自個兒的病尚未完全痊癒,便指著他的鼻尖大罵:「赫連泱,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我還要嫁人的,你這樣子對待我,到時候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在怎麼負責?」 好樣的,居然趁她病危的時候輕薄她,易大嫂怎會有他這般下流的胞弟,他怎會這般無賴! 「一個花娘有何清白言?」想不到她居然還打算要嫁人?「你以為你還是初及笄的姑娘家嗎?你年歲不小了,你以為隨便上街促個人便能把自個兒給嫁出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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