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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不是嗎?」她猜錯了嗎?應該不會吧!

  不過,她其實很希望他別在這個時候去參觀、比較臺灣的家具展,希望他可以把這一份「熱情」留待回到紐約再繼續,至少她可以不用在臺灣再看一次荒唐的野獸大戰。

  「你……」

  她真的很瞭解該如何傷他……

  正當他啼笑皆非、不知該如何以對時,卻突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強烈的目光射向他,他驀地回頭,耳邊卻響起——

  「主子,趴下!」

  聞言,他雖看不見眼前到底有什麼危機,但是全身的細胞卻都感覺到危險已來到眼前。

  笑話,他怎麼能讓她保護他?

  他隨即一把將虛塵抱得死緊,接著,他感覺到一陣椎楚穿過自己的胸膛,他悶聲抱著她跪倒在人行磚道上,幾乎忍不住那停留在身上剜肉焚骨的痛楚。

  回頭一望,他卻看不到狙擊他的人,只見到人潮滿坑滿谷地將他包圍,直到他眼前一片黑暗。

  第六章

  子夜,仿若被墨染黑的夜空裡,看不見閃耀的星辰,只有微弱的月光漸漸隱沒在層層的黯淡雲影之後。

  冬風,寒意凜凜地襲來,在入冬的大地裡更添蕭瑟。

  在天眾總部的摩天大樓頂層卻架設起古怪的神壇,周圍排著幾盞妖詭也似的燭臺,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帶來一絲光明。幾個位居天眾高層的幹部全都在壇前集合,等待著一年一度的天祭占星象,希望能為天眾帶來最後一絲光亮。

  「晁?」

  遠遠的看見天晁步履蹣跚地由虛塵攙扶到祭壇邊,天昱走上前去,眯眼瞪視著他略顯蒼白的臉。

  「沒事。」天晁撇撇嘴,哼也不哼一聲。

  天昱這小子開口就沒好話,他寧可痛死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受傷。

  「還說沒事,傷口還在流血呢!」站在他身旁的虛塵難得的蹙緊眉頭,一臉擔憂地睇著他毫無血色的俊臉,仿若傷口是打在她的身上,讓她連同他身上的痛一起椎入心底。

  再怎麼說,他的傷總是為她而受的。

  唉,該怎麼說她的主子呢?

  她好歹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護法,不管是禦敵能力以及攻擊戰略,全都難不倒她,他又何必這樣保護她?她可是有足夠的應變能力保護自己的,然而他……

  好了,現在受了傷,差點連天祭都趕不上。

  她真不知道該不該跟長老報告這件事情。她是想說,不過主子又要她三緘其口,不得走漏風聲。

  「傷口?」天昱霎時瞪大了眼。

  他連忙伸手探向天晁的胸膛,感到手下有著不尋常的厚實,他隨即一把拉開他的棉衫,看見一層層的繃帶。

  「你變態啊!沒看過男人的身體是不是?」天晁想以中氣十足的聲音來虛張聲勢,孰知他連甩開他的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火大的瞪視著天昱,從他的身後看著天昴和天昂也朝他走來。

  該死,受傷了又怎樣?

  他非得要把事情鬧大,好讓長老也知道才成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天昂率先問著。

  「能不能先幫我把衣服拉上,攙我到最暗的角落裡坐下,不要讓你們之外的人再看到我的狼狽?」事到如今,他連掙扎的力氣都省了,大有任人宰割的意味;不過他還是希望這件事別讓長老發現,要不然身為護法的虛塵鐵定是吃不完兜著走,而他可不想窩囊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可惡!他痛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先過來這裡。」

  天昴引著他們到祭壇邊坐下,閃過了長老、次長和留守在總部、將各大集團發揚光大的天眾負責人們。

  「虛塵,你先到祭壇上和其他護法會合。」痛苦萬分的坐在壇邊所設的沙發椅後,天晁將隨身攜帶的玉珮交給她。「混元珠傘聖物交給你了,你千萬要記得別在長老面前給我走漏風聲,要不然,有得你瞧了。」

  不是他喜歡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只是,她是石頭,可惡的大石頭,倘若他不說重一點的話,只怕她永遠都聽不懂!

  「我知道了。」虛塵輕聲答道,睇了他一眼後又歎了一口氣。「那我先告退了。」

  天晁吃力地擺著手,要她趕緊離開。

  真是的,他可不想再讓她看見他的窩囊樣。

  「哎喲……」見她依言走向祭壇之後,松了一口氣的天晁,不禁開始暗暗地聲吟出聲,方才大男人的氣魄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的傷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天昂低問著,拉開棉衫扯掉繃帶,查看他的傷口,登時一愣。「這是什麼傷?」

  聞言,其他兩人也立刻湊近天晁的胸前。

  「喂,你們以為現在是在看奇物大展嗎?」啐,有沒有搞錯?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他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

  「你是怎麼受傷的?」天昴也傻眼了。

  「被貓咬的。」他沒好氣地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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