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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白時陰搔了搔頭才要解釋,卻眼尖地發現有人來意不善地擋在前方,他迅速地將她護在身後,大眼直睇向眼前的人。

  「鬼面神醫,爵爺有請。」來人淡漠地道,聽起來不像是邀請,倒像是命令。

  夏侯淚眸睞著擋在她面前的幾個不知死活的人,倏地將白時陰推到身後。「你現下跟個廢人沒兩樣,憑你也敢站在我面前?是想死吧?」真是個笨傢伙,難道他真以為她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呀?

  好歹她也是出自于軒轅門,武功不算上乘,可要打退這些小嘍羅,自然是不成問題。

  「本姑娘不去。」她冷聲回道。

  「那就恕小的無禮了。」

  來人足不點地地朝她飛奔而來,白時陰見狀,立即閃身護在她的身前;他雖然有傷在身,已算是個沒有武功的廢人了,可他的身子骨夠硬,要撐個幾拳幾掌絕對沒問題。

  夏侯淚睨了他一眼,冷聲的說:「礙事。」隨即將他推開,正面應敵。

  白時陰來不及驚呼,刹那間便見來人已盡數躺平在地,速度快得讓他根本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夠,她便已經輕易地撂倒那些人。

  「你……」她真的只是個大夫嗎?

  「你什麼你?回家了。」夏侯淚依舊淡漠地道,輕甩著衣袖,逕自走在前頭。

  看來他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了,明明就是個不能使武功的廢人,也敢擋在她面前?是打算要像頭一次救她一般,用自個兒的身子去抵人家的拳頭吧?他真以為自個兒是打不死的嗎?

  他怎麼都不會替自己著想呢?

  雖說她很惱他壓根兒不會替自己著想,可他方才的舉動,讓她感到窩心。至少他是頭一個願意站在她面前替她擋拳頭的男人。

  第七章

  「你學的到底是什麼功夫啊?」白時陰問道。

  夏侯淚不語。

  「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已經把幾個大男人給撂倒了。」他的語氣中是掩飾不了的讚歎與詫異。

  然而,她依舊不語。

  「雖說我老是覺得我師父武功強得不像是個女人,也一直認為這天底下再也不會有像我師父那麼厲害的女人,可你昨兒個真的是讓我開了眼界,讓我驚訝極了,簡直教人不敢相信。」白時陰自顧自的說著。

  夏侯淚驀地止步,轉身睞著這個自天一亮便在她耳旁聒噪得像只麻雀似的大男人。

  他現下是怎麼著?拐著彎罵她嘛?

  他家師父武功強得不像女人,而她又同他師父一般,那他豈不是在說她強得不像個女人?

  她不像是女人?

  除去這一張易容的臉,她哪個地方不像女人?要身段有身段、要風韻有風韻,一個姑娘家該有的妖嬈,她全都有了,她哪個地方不像女人了?

  「你現下到底有沒有打算要去巡視那些人的傷勢?」夏侯淚余倪著他,怒氣緩緩地自牙縫中迸出。

  昨兒個不准他去,今兒個天一亮,他就吵著要去探視他們,然而一踏出房門,走上這通往村落的小徑,他一張嘴就像傻是麻雀一樣喳呼個沒完沒了,吵得她頭都疼了。

  「當然要啊,我把藥都背在身上了。」擦的、搽的、吃的、敷的……應有盡有。

  「那就把你的嘴給我牢牢地閉上。」不要逼她動力怒,她是很少功怒,可一旦讓她動怒,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轉過身,她懶得再理他,逕自往前走。

  「你生氣了?我說錯話了嗎?」白時陰倒也沒那麼笨,不至於連她這麼一點臉色都看不懂;只是,他這張笨嘴又說了什麼惹她氣惱的蠢話了嗎?

  總要給他一點底嘛,要不到時他又說錯了,那他會很內疚的。

  「沒。」別再煩她了。

  這個笨男人,要先幫他療傷,他就也要先巡過那幹受傷的村民,他才能夠安心,非要拉著她走可一趟不可。他以為他是誰?他是菩薩還是神?這些事輪得到他來管嗎?

  先管管自己的死活,成嗎?

  「夏侯。」怪了,他怎麼老是覺得她臭著一張臉,好似挺不開心的?看在他的眼裡,連帶的讓他也覺得心裡悶悶的。「是不是我硬要你去探視村民們的傷勢,遂你不開心?」

  他偶爾也是會反省的,總是會檢討自己是不是仗著交情不同而強人所難。他是覺得她待他極好,只要他把她交代的事都辦好了,其餘的,她凡事倒也挺由著他的;就連那一日他抱著她往村長家跑,她也沒動氣,而且一到目的地之後,她也隨即為村民們診治。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鬼面神醫的青睞,當然她願意醫治他,他是真的由衷感激,但若是她可以省下醫治他的時間趕到長安的話,要他做牛做馬、做她一輩子的奴才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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