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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無痕待在郡陵王府的偏院裡,偌大的偏院中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呆坐在炕上,始終無法理解自己明明是進宮,為何卻莫名其妙地給發送到郡陵王府來了。

  能順利的進入王府,對於他要調查的事情自然也輕鬆多了,想必可以早早完成使命回無憂閣交差。

  只是他總覺得有些古怪,說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反倒覺得自己像是被算計了一般。

  總覺得自個兒一點也不像是被召進教坊的舞伶,反而有點像是賞賜品了。

  難不成他是被送進郡陵王府的?

  倘若是送,豈不是意味著他這個假女人被當成了真女人,然後被發送到任何一個皇親國戚府中,為的是……寵倖?

  寵倖?

  他驀地站起身瞪大魅眸,環顧著四周的花幾矮櫃、炕榻簾帳,心底不斷地浮起各種畫面,想得心底直發毛。

  混賬,說要召集優伶根本是個幌子,實際上不過是想要借此名義挑選各地佳人人宮,好一解他們的私欲罷了!

  這堆狗官豬皇帝……真是氣死他了。

  師父根本是故意的。

  憑師父和太子殿下的交情,他就不信師父會不知內情,難怪她要派無常守在畫眉妹妹的身邊,還要他假扮女裝入宮。他早該猜到的,憑他這聰明的腦袋,他怎會沒想到呢?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坐回炕上,他是疲憊得沒有半點力氣抱怨了。

  唉,人都已經在郡陵王府裡了,就算他明白了又如何?

  能逃嗎?事情沒完成前,他可是哪裡也不敢去;可倘若事情完成了,他八成也被蹂躪成殘花敗柳了。嗚,他可是個男人啊!

  糟了,倘若王爺發現他其實是個男人,那……

  他得想辦法別讓王爺近他的身,但如果他硬來呢?能反擊嗎?

  在不知王爺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出手,待他回閣後八成會讓師父給劈死;但若不反擊,難道真要讓王爺發現無憂閣並非尋常的酒肆?

  這可麻煩了!

  水無痕微蹙起眉,把沉重的頭靠在床柱旁,完全不知道該拿眼前的事如何是好,畢竟他從沒遇過這麼棘手的事。

  該如何是好呢?

  砰的一聲,房門被踢開,正沉思中的水無痕不著聲色地睇向右側,只見一名姑娘身穿大紅綾羅,一身富貴傲氣,帶著一票丫鬟踏進他的房裡。

  他不禁又歎了一口氣。在無憂閣裡,他明明是最受疼愛的.怎麼一踏出無憂閣,就沒半個姐妹給他好臉色看?

  個個都像是兇神惡煞般,他從來不知道女孩子家也會有這般面貌,今兒個可真是讓他見識到了。

  「你就是王爺帶回來的舞伶?」

  水無痕扁了扁嘴,萬般認命地點了點頭。

  「放肆,見到本宮居然不來跟本宮行禮問好,你當自個兒是誰?」嬌俏的女子冷凜著紅顏,纖指直探到他的眼前。

  水無痕蹙緊眉頭,實在很想開口好好的同她解釋一番,但,他不能開口……

  「你、你居然還不下跪?」女子氣得渾身打顫。「你真以為王爺要你,本宮就不敢治你了嗎?來人,給本宮拿家法來!」

  水無痕睇著女子身後一干丫鬟忙不迭的遞上一條馬鞭,見著馬鞭在她的手中抽起並劈落在他的腿邊,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她該不會是想拿馬鞭抽他吧?

  太狠了,他以為這世間最狠的人就屬他師父了,想不到眼前的姑娘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比師父還要狠上三分。她到底是什麼來頭,一踏進他的房便要他行禮又不報上自己的名字,天曉得她到底是誰。

  要他跪?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的腿只跪過師父,絕對不跪師父之外的人。

  不過那馬鞭若是落在身上,似乎是挺疼的……他是該閃呢?還是由著她玩?

  但如果她玩過了頭,把他給玩完了,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還不跪下?」女子拔高了聲音,連手中的馬鞭也揮得高高的。

  水無痕坐在炕上,不跪就是不跪。他不懂自個兒到底是哪裡惹到她了,要她如此勞師動眾地帶了一批人到他房裡給他下馬威。

  「本宮真要鞭下了,你還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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