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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我……我不知道。」她別過眼去,直往裡頭縮。

  她害怕接觸他的氣息,他那身滾燙的氣息猶如是一種毒藥,老是在她周身纏繞不散,牽引她蚤動的情緒。

  和他到此為止就好,倘若再深入……肯定會有人受傷的。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見她退縮,時少颯不禁靠得更近,蓄意的壓迫她。

  閃啊、逃啊!只要他有心,還怕他逮不住她嗎?然而……她的心呢?她的心到底是在哪裡?

  「我……」她退無可退,為難地抬眼直視著他,小手擱在身前自我防護。「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怎麼昨天就沒見你拒絕我?」時少颯諷刺的說著,笑得邪佞。「要是我沒記錯,昨天應該是你投懷送抱,你是巴不得縮進我的懷裡,巴不得要我親手脫去你的衣服,巴不得……」

  「你不要再說了!」賴若寒又羞又惱地低吼著。

  他是這麼惡劣的人嗎?昨天他安慰她時,她還覺得他是個大好人,覺得他的溫柔總教她不經意地想起劉再基。然而,如今眼前這個人,怎會變得如此令人憎惡?

  「你以為我不說,就代表什麼都沒發生過?」算她還有一點自覺,要不然他會以為作夢的人是他。「你能告訴我,什麼叫作夢已圓嗎?」對了,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就是夢已圓啊!」還要她說什麼?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她先前就說過,和他只是為了圓夢罷了。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需要找你解釋嗎?」見她斂眼不說半句話,他不由得貼近她的耳畔,「還是說,你要的只是一個可以陪你上床,可以陪你玩樂的男人,只要一上了床,便是圓夢了?」

  火辣辣的巴掌毫無預警地破空而來,燒燙地落在他的頰上,時少颯不禁瞪大了陰冷的黑眸。

  「無恥!」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麼說……

  「無恥的人到底是誰?」他咬著牙低吼著。

  難道這一齣戲不是她精心策劃的嗎?他充其量不過是她看中的替代品罷了,傻傻地照著她的劇本往下走,放任她隨意傷害。

  「當初我們就已經說好,不過只是幫我圓夢,你自己答應我的。」淚水在眸底蓄滿悲傷,她強咬著牙,不想要再脆弱地掉下淚。

  「我怎麼會知道所謂的夢醒就在我們上床之後?」

  「但你也沒問我,不是嗎?」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荒唐了點,但是她的心裡有很大的缺憾,她不想要抱憾過一生。她知道若是錯過了時少颯,日後她一定會後悔的,她不想要再重拾那種心情。

  說她荒唐也好,說她瀅蕩也好,怎樣都好,她只想圓了心中的夢。

  「你!」時少颯咬著牙,他幾乎可以聽到額際血管爆裂的聲音。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是他自己沒問,他沒問什麼叫作圓夢,沒問什麼時候會夢醒,是他自以為是地以為可以左右她,可沒想到,被左右的人竟會是自己。

  「我以為我們會是朋友……」賴若寒眨著眼,淚水脆弱地墜落。

  「誰會跟朋友發生這種關係?」時少颯不禁仰天大笑一聲,再惡狠狠地瞪著她。「天底下有哪個男人碰了一個女人之後還能把對方當成朋友?你以為這是在扮家家酒嗎?你去找一對給我瞧瞧!」

  她白癡啊,有哪個男人會幹這種蠢事?

  「我……我以為我們可以當朋友,當我想你的時候,可以去看你,然後……」她心亂如麻,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然後再跟我上床?」他狂妄地譏笑著,笑得苛薄而傷人。「何必這麼麻煩?

  你直接搬來和我同住,我們可以夜夜春宵,我可以讓你夜夜樂不思蜀,讓你享受到那個短命男人從沒讓你嘗過的銷魂滋味!」

  見她揚起手又要給他一個巴掌,時少颯不慌不忙地接住她的手,雙目欲裂地瞪著她。「我說錯了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反正我跟他長得這麼相像,你何妨再繼續把我當成是他呢?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打算要結婚了,你乾脆嫁給我,咱們可以是很完美的一對,借著我的身體,你從此不會再抱憾,生命更不會有遺缺,你說,我對你夠不夠好,你是不是要深懷感激?」

  賴若寒眼裡滿溢的思念,裡頭盛裝的那份濃密的情愛……全都不是對他,就算有一天他死了,她也不會用同樣的眼眸盛滿思念!

  但是無所謂,反正他要定她了,她就是他這一輩子的新娘!

  「我不要!我不要!」她掙扎著,被他擒住的手泛白,連帶的心臟有如也被他掐住,讓她透不過氣。「我這一輩子不會再戀愛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尤其是你,我絕對不可能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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