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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他可真是了得,那麼快便忘了自個兒曾經說過的話。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笨蛋就是笨蛋,絕對不會在一夕之間就變成識得是非的人!

  逞一口氣能當飯吃嗎?只有不懂世事、不解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才有本錢同人逞一口氣!

  她居然笨得相信,或許有一天他會有所不同。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吉祥?」見她浮現在唇角的冷笑,包悅澤不禁打了個寒顫。

  吉祥面無表情地走上拱橋,端著的茶盤裡頭卻不是茶,而是酒……就見她像沒事般地走過文字慎的身旁,放下一壺壺的酒。

  「咦?這不是你家的丫鬟嗎?」酒過三巡,王敬帶著幾分醉意突地擒住吉祥的手,對著文字慎道:「這不就是你家那個會偷人的丫鬟嗎?怎麼她就不來偷我?我倒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個偷法哩。」

  話落,除了文字慎以外,其餘一干人皆哄堂大笑,笑聲震耳。

  吉祥沒說什麼,只是拿一雙冷眼望著不發一語的文字慎,唇角隱隱浮出自嘲的笑意;真是笨,居然還奢望他能夠替她解圍。

  「公子,吉祥想偷也是會挑人的,就可惜你入不了我的眼。」她冷淡地道。

  想等人救她,倒不如自力救濟吧。

  「你說這是什麼話?意思是說我配不上你?你以為你是誰啊!」聽到身旁同儕哈哈大笑,王敬掛不住臉,直扣住她的手腕拉扯著。「你不過是個小小丫鬟,我要你,是我瞧得起你,要不你還以為自個兒是出自大內的公主啊?」

  「你……」吉祥吃疼地抿緊唇,見文字慎顫了一下,身子也動了下,但依舊沒起身,不由得又揚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突地,有另一隻手扯掉抓在她腕上的力道。

  「悅澤?」

  「公子請自重。」包悅澤冷凜著俊臉。

  「哎呀,你又是誰?」王敬眯起醉眼,半晌才道:「你有幾分面熟,該不會就是這丫鬟的姘頭吧?」

  聞言,包悅澤掄起拳頭,但還未來及得落下,便見著一個人已經跳上石桌,一腳往王敬的臉上踩下。

  「全都給我滾!」文字慎忍無可忍地道。

  想要鬧,好歹也得要先問過他吧?

  今兒個不論吉祥到底做了什麼事,可只要他沒休妻,她依舊是他的妻子,他豈能眼見她遭人欺侮而不吭聲?

  欺負她,不就等於是欺負他一般?教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是你要我們來的,你又……」王敬已不支倒地,一干人幫忙扶著起身,他不禁虛弱地指責著他。

  「怎麼著?全都給我滾!要是不滾……難道要我請人把你們丟出去嗎?」混蛋,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病貓了。「吉祥,同掌櫃說從今兒個開始,萬福宮不賣酒,省得這一干酒鬼成天在這裡鬧事!」

  以往就知道有一些酒鬼總是會趁著酒酣耳熱之際對她動手動腳,而她居然笨得任人上下其手,簡直是教人不敢相信。

  天曉得,她的姘頭到底是不是其中一個?

  該死,她怎能這麼對他?

  「是。」吉祥點頭道。

  總算知道酒鬼最會鬧事了?了不起,才過沒多久,他便已經知道了。

  見她冷凝著臉,文字慎跳下桌面對著她,指著一干已經跑遠的酒鬼道:「還有你,能不能放聰明一點,那群酒鬼對你亂來,你就笨得讓人有機可乘?」

  吉祥側眼睨他,嘲諷道:「往後不會了,剛才英明的老闆兼相公已經說了不賣酒,我想往後應該是不會有這種問題。」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她現在不只會頂撞他,甚至還會拐彎抹角地譏諷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吉祥聳了聳肩,卻發現包悅澤還在身旁。「悅澤,你還在啊?」

  「是啊,我一直都在。」包悅澤沒好氣地道,漂亮的眼直瞪著文字慎,極為惱他沒有好生保護吉祥。

  「現下是怎麼著?」文字慎抓起他的手,而他的手居然還抓著吉祥。「你當著我的面,牽著我娘子的手?」

  而她居然還不甩開?乖乖地任他牽著,如何不啟人疑竇?

  難不成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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