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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八章

  近黃昏時刻,萬福宮早早便點上了七彩燈籠,燦亮如畫,茶樓的客倌欣賞著如詩如畫的柳蔭桃浪,更加流連忘返,裡頭的人手也愈是忙得不可開交。

  「吉祥、吉祥。」

  一抹鬼祟的身影就躲在人工湖畔的柳樹後頭,小小聲地朝著正緩緩走下橋墩的吉祥喊著。

  吉祥端著茶盤,緩緩走到包悅澤的身旁,沒好氣地道:「你沒事搞得這般鬼祟做什麼?」

  不過就是同她說句話罷了,需要把氣氛搞得如此吊詭嗎?

  「自然是有話要同你說,沒靠近些是要避嫌,省得有流言斐語。」說什麼鬼祟,他可是為她著想耶。「你過來些。」

  吉祥冷眼睇著他招著手,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避嫌?剛剛才說要避嫌,怎麼現下卻又要她靠近些,真不知道他這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們明明是一般的年紀,怎會相差如此之大?

  「再過來些。」離得這般遠,這兒又那麼吵,是想要逼他用吼的嗎?

  若他這一吼,不就讓所有的人都聽著了?要不然她若要站遠遠的,他大吼個幾聲,她也一樣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旁人也會聽得一般清楚。

  「你不是說要避嫌嗎?」

  「我現下不就是在避了嗎?」他指著周遭。

  吉祥眼一探,才明白他所謂的避嫌指的就是四下無人。

  嗯!若是這個意思,也通。

  「吉祥,我同你說,今兒個晌午時,我見著一位公子和你家相公交頭接耳地咬起耳朵,好似在說你的事情。」包悅澤將她再拉近一些,便附在她的耳邊輕咬著。「你要小心一點。」

  「我的什麼事情?」

  她能有什麼事需要小心一點?在這府裡,她溫順得像頭羊,只要文字慎吩咐的事,她有哪一樁沒做到的?

  她有什麼事好教人說嘴來著?

  「似乎說你很愛在男人堆裡周旋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周旋在男人堆裡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包悅澤說得很認真,卻見吉祥臉色一沉地瞪著他,他不禁撇了撇嘴,委屈道:「又不是我說的,是有人在同你家相公說,我方巧聽到而已。我是好心告訴你這件事,順便提醒你要同人避嫌,你要是不領情就算了,幹嘛瞪我?」

  真是好心沒好報,特地來通知一聲,居然還遭她冷眼相待。

  「我知道了。」她不以為意地道。

  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造謠生事?

  「就這樣?」

  「要不,還要怎麼著?」

  「不是啊,你應該要很緊張,然後趕緊去找你家相公說個明白。」哎呀,難不成連這種事都還要他教?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不願為這種事費神。

  她的為人處世相信文字慎很清楚,若是他願意相信別人說的話,而不相信她的為人,她也沒法子啊!

  「你……」包悅澤驀地眯起大眼,上下打量著清冷無味的她。「吉祥,咱們說真的,你是不是壓根兒不喜歡你家相公,只是為了……」

  「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事情就是這麼一拍兩瞪眼;我嫁給他,方巧替自個兒找個絕好的歸宿,這有什麼不好?」她覺得理所當然地道,美眸不著溫度地直瞅著他。

  喜歡?什麼叫作喜歡?她每天光是忙著生活,便已經將她搞得筋疲力竭了,哪裡有心思去想到那門子的事?

  「吉祥,你該不會是很討厭我吧?」

  包悅澤苦笑地指著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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