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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文字慎瞅著他等著,可誰知道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卻硬是不開口。「到底是怎麼著,你趕緊說成不成?」

  「成,那就是……」王敬湊近他的耳畔道:「你那丫鬟偷人。」

  聞言,文字慎不由得眨了眨眼,半晌,突地仰天大笑三聲,笑得眼淚都淌了出來。

  「怎麼著?」王敬滿臉疑惑地問道。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般荒唐的事?」他笑得蹲在地上不能自己,差點就要趴到地上去了。

  「我是說真的,前兩日我方從碧雲間出來,約五更天時,我見她同一個男人走到江源胡同去。」見他不斷發笑,王敬焦急的解釋。「那個男人的年紀該是不大,約十九、二十歲來著,看起來就像是……」

  「像什麼?」

  文字慎抹去淚水,好整以暇地等著答案。

  偷人?

  天底下的女人都有可能偷人,但唯獨吉祥不會;因為她不爭權奪利,更不會爭功諉過,她就連一點私欲都沒有,完美得幾乎像是個聖人,怎麼可能會去偷人?

  「就像……」

  可惡,偏在這當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少年郎的模樣。正焦急,卻見到一個人從他眼前走過,王敬雙眼發直,直拖著文字慎追上。「你瞧,我說的少年郎,就像他這個樣子!」

  話落,文字慎的目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探去,而走在前頭的包悅澤也回頭,不解地望著兩人。

  「愈瞧愈像,說不準根本就是他!」王敬突地打破沉默。

  包悅澤聞言,不禁堆起笑臉,手裡捧著茶盤走到兩人跟前道:「不知道老闆和這位爺兒有什麼吩咐?」該不會是他的身分教人給發現了吧?

  文字慎挑起眉,揚了揚手。「沒事,你去忙吧。」

  「哦,小的遵命。」他拖長尾音,緩緩轉身慢慢離開,但豎長的耳朵努力地偷聽著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同你說真的,你不要以為我是隨便說說。」見他仍不信,王敬不由得又拖著他到亭前。「壞人姻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你以為我會隨便拿這種事壞人清譽嗎?你自個兒想想,她不是挺愛周旋在男人堆裡的?」

  文字慎不禁輕歎一聲。

  「王敬,會上茶樓的姑娘不多啊。」

  啐,還說他不是來搞破壞的?

  在他的耳裡聽來,他分明是打算先毀她清譽、損他名聲在後,根本就是為了那一日的事特地來找茬的。

  「是,會上茶樓的都是男人居多,可你不疑惑她為何要請了一堆少年郎,而不是找幾個姑娘到裡頭當跑堂的?」真是氣死他了,這文字慎居然寧可相信那丫鬟的話,也不願意相信他。

  他承認,打一開始是真的為了報仇而來,可好歹是他的兄弟,怎忍心見他被戴綠帽而不予通知一聲?

  「茶樓當然要茶博土來當差,這有什麼稀奇?」再者,不准姑娘入內,一方面也是怕年輕姑娘同他糾纏不清。唉,女人家,就是小家子氣,雖說她是一切以他為重,但也不乏有自個兒的執著。

  不過,看在吉祥這般敬重他的份上,他就大人大氣不同她計較了。

  「可是……」

  王敬氣得跳腳。

  「得了,我相信吉祥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背叛我的事,你若不是眼花看錯了,就是打算要造謠生事。」文字慎難得地板起臉來。

  「我是說真的!」

  「夠了,我告訴你,與其告訴我吉祥會偷人,倒不如告訴我尊夫人會偷人,我倒還比較願意相信!」沒有的事,他也硬要抹黑,這話聽在耳裡,雖說不是不舒服,但就是有一口氣哽著讓他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偷人可是事關婦道人家的清譽,也事關他的面子哪,這種事豈能隨便拿來說嘴的嗎?

  王敬幸悻然地瞪著他。「好,今幾個你不信我不打緊,但他日若是知道真相時,可別說我這兄弟不夠義氣,沒知會你一聲!」話落,他隨即拂袖而去。

  文字慎見狀,不由得輕啐一聲。「多謝了。」

  在一旁聽著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包悅澤輕挑起眉,在心裡稍稍盤算了下,旋即提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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