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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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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許錦不解地拉起被子遮掩春光,羞赧地睇著他的背影。 到底是怎麼著?二爺不想碰她?連瞅她一眼也不肯? 知道她在看他,文字征卻怎麼也回不了頭,抓起長袍,不發一語地直往外頭狂奔。 混蛋!真是見鬼了,他居然…… 屏氣凝神、祛除雜念…… 文字征深深地吐納著,提起筆,蘸上墨…… 「該死!」他低咒了聲。 上等狼毫教他使勁地砸在地上,碎裂得不成樣,繼而連石桌上的宣紙都教他惱火地扯爛丟到一旁,隱隱約約還瞧得見上頭歪歪斜斜的大字。 聚什麼神、屏什麼氣? 他祛除得了什麼來著? 淫思邪念還不是占滿了他的腦子,一刻不得閒地在他的腦袋裡吵得他頭疼,令他渾身發燙! 可……為何他偏是動不了她?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美色當前,若不上前攻城略地,還算是男人嗎?難道他之所以動不了她,是因為她並非絕色佳人? 思及此,他不禁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他最清楚她身上有幾兩肉了……可問題是,她今兒個都十有七歲了,亭亭玉立的她可以嫁人了。 姑娘家該有的身段、嬌態,她都具備了,她的身段應該能教每個男人心動……媽的!他在想什麼? 他是色鬼不成? 為何在這當頭,他還可以想著這種事,還想得出神? 頹喪地倒在一旁的軟榻上,他兩眼無神地睇著遠方。 錦兒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怎麼能左右他的情緒?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豈止上百,可從未有任何一個教他的心倍感煎熬。 煎熬啊!他彷若被心魔纏上……混蛋!這是什麼怪病?居然令他這般難受? 乏力地合上眼,卻突地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他沒好氣地循聲探去,兌著一位廚娘正賣力地朝他狂奔而來。 倘若他沒記錯,這婦人好似是他兩三年前在城外撿到的,當時錦兒死命地央求他非救她不可,逼得他不得不收留她:誰知道一晃眼,已經過了兩三年。字凜說的沒錯,摘月樓快要變成救濟院了,就連自個兒都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個兒好似快要成了大善人。 哼!他何時有了惻隱之心? 還不都是沖著錦兒的面子,還不是捨不得她哭,捨不得見她微擰眉頭、悶悶不樂的模樣……七年前真不該買下她。 去他的惻隱之心!在七年後竟將他整得如此慘。 「二爺、二爺。」 「在,就在這兒。」他沒好氣地喊道,冷眼看著她氣喘吁吁地爬上摘月亭。 「錦兒不見了。」儘管上氣不接下氣,婦人依舊急忙說道,就怕說得晚一些,就再也找不著許錦了。 「前院可找過了?」他文風不動,逕自歙眼休憩。 她能去哪兒?不就是在摘月樓裡走動? 「全都找過了,可就是不見她的蹤影。」婦人稍微喘了一口氣才績道:「晌午了,我送午膳給錦兒,卻沒瞧見她的人,以為她又跑到前院去了,可我到前院找過一遍,卻沒見著她的人;問了守大門的阿俊,他說一早便瞧見錦兒帶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 文字征驀地彈眺坐起,微眯的黑眸直瞪著她。 「一早便走了?」他難以置信,垂下魅眸。 她竟這般絕情!是為了昨晚的事?難道她真這般氣他?氣得非要收拾細軟離開不可? 離開這兒,她能上哪兒去? 「是!二爺,現下該怎麼辦?」 他惱火地瞪著她。「去找啊!叫所有的人部出去找,倘若沒找著她,全都不用回來了!」 想走?成!同他說清楚後再走! 花滿閣 文字征拐進大廳,瞧見夏九娘正坐在櫃檯裡,他一個箭步街上前去。 「九娘,你可瞧見錦兒了?」 夏九娘驀地抬眼,睇著他狼狽的面容,不禁勾起笑意。「你今兒個是怎麼著?虧你還自詡為翩翩君子,居然放任自個兒這般狼狽?」束起的發都散了幾緇,他怎會忍受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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