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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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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說,你毀了我的清白也不以為意?」她睇著他即將離去的背影。 「由著你說。」 見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猶似真不把她放在心上,就連朋友也談不上。「文字覺,我老早就懷疑你了,你說,你是不是對利悉有非分之想?」她咬緊牙,痛著心問道。 「我……」夏九娘尖銳的字眼穿透他的心頭,猛地一撞,疼得教他說不出話,乏力地回眼瞪著她。 就連她也瞧出他的心情了?早在初見她的第一眼,他的心便教她給擄獲了。身為利悉引以為傲的摯友,他的行徑教自個兒羞愧地無臉見人。 「我猜中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但見他低頭不語,她近乎歇斯底里地道:「我就說了,不過是朋友,就算是知己、是莫逆之交,也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如今真是數我給猜中了……」 「什麼?」聞言,文字覺不解地抬眼。 「你還想要裝蒜?」夏九娘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老早就知道是你資助利悉上學堂,不管是玩樂、衣裳、行頭,甚至是上京赴考的盤纏,還有住宿的費用,你全都包了,不是嗎?」 就算是知心好友,也不需做到這種地步吧! 「那又怎麼樣?我欣賞他的才華洋溢、狂放不羈,遂我想幫他,這也不成?」利悉擁有他所沒有的隨心所欲,遂他欣賞利悉,不成嗎? 「他是你的對手耶,你為什麼要幫他?」這就說不過去了。 能少個敵手,對自個兒多少有些幫助,他可以選擇不幫利悉的。 「我說了我欣賞他。」 「你已經不是欣賞,那已經算是愛了!」難不成他連自己的心思都不知道? 「嗄?」霎時,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地驚嚇住。 「我不知道你和利悉之間……」韋不群不敢置信地捂起嘴。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我的知心好友,什麼愛不愛的,我愛的人是……一 「說不出口了,是不?」夏九娘隨即截住他的話,「我問過你為何不成親,你那時說,你想要成親的人不能同你成親;再者,你雖愛上妓樓,但你卻向來不沾染花娘,表示你根本不愛女人,你要的是男人…… 而過不久,韋不群就來了,你一見著他同我在一塊兒,你就臉色大變,那是因為你怕長相酷似利悉的韋不群會愛上我,到時候你就……」 「你在胡說什麼?」不等她說完,文字覺惱火地打斷她的話。 他瞧起來像喜好男色嗎?要不,她憑什麼說得好似真有這回事? 「我說錯了嗎?」夏九娘仰起小臉。 「否則為何在利悉死後,你的變化如此之大?猶如照著利悉的生活模式一般蓄意模仿他的行徑。」 文字覺的改變不就已說明了一切嗎? 「我為什麼會愛上利悉?他是男人啊,他和韋不群長得像又怎樣?再者,我之所以模仿利悉的行徑,是因為你!」文字覺惱火地咆哮著,深邃的黑眸來回梭巡眼前兩人。 「我又怎麼了?我又不愛酒!」他明知道她最不喜歡酒味了。 「可你卻能接受利悉成天貪求杯中物,那不表示著,你愛他,愛得可以縱容他做你不愛的事……」話到最後,原本慷慨激昂的話語卻變得細微,又見她不解地蹙緊柳眉,文字覺更加惱火地吼道:「你還聽不懂?我怎麼可能愛上男人?我愛的人是你呀,笨丫頭!」 氣死他了,她是故意裝傻惱他的嗎? 「咦?」夏九娘傻愣地眨了眨眼。 刹那之間,整個墓園靜默了下來,夏九娘難以置信地瞪著文字覺光火卻又好似極為羞惱的神情,又驚又喜,又覺狐疑。 「可是,你向來不沾花娘……」還是有疑點啊。 「我向來不沾花娘,這事兒你早該知道!」文字覺頓了頓,暗咬了牙才又道: 「想成親不能成親的人是你,不想讓韋不群被人瞧見也是因為你!就因為韋不群酷似利悉,我才怕你……」 「利悉就像是我的兄長般,我見著酷似利悉的韋不群,頂多是覺得思念罷了,有什麼……」雖說在利悉墳前說這種話是狠了些,但她卻又不能不說清楚。 夏九娘從沒想過,他對她有著特殊的情愫,卻無奈於利悉的存在…… 「我可沒忘記你得知利悉死訊時的神情,那一陣子,你不說不笑,像是行屍走肉般;若不是用情極深,又怎會如此?」 「那是因為利悉就像我的兄長般,突聞他的死訊,我當然會萬分震驚;再說,我有很多事要同他說,我想要同他說,我要和他解除婚約,我心裡已有意中人了。」她羞怒地瞪著文字覺。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教她不知道該如何同利悉解釋這一切,遂讓她一知道利悉的死訊時,她才會罪惡感深重的放聲大哭。 「意中人?」原來她另有…… 「那個人是你!」呆頭鵝。 「我?」文字覺不禁一愣,猶如陷入迷境一般,理不清頭緒,「明明是你對利悉餘情未了,我才會……」 怎會是喜歡他?怎會有這種事? 「我哪裡對他餘情未了?我不是說了,我一直拿他當兄長看待,有的也不過是兄妹之情,哪裡來的餘情未了?」他怎會這麼蠢,聽不懂她的話,「依我看,你八成是瞧不起我、嫌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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