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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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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愛管男女之間的麻煩情事,但一個是摯友、一個是表兄弟,不想淌渾水,也得要單腳涉入。 再者,那幾日待在花滿閣,總覺得夏九娘古怪得緊。 這份古怪,不只是因為自己長得酷似他那短命的表兄弟利悉,更是來自於她對文字覺的詭異情愫……啐,他書讀得不多,實在是很難說得明白,但他已經很努力了,頂多回頭再多啃幾本書羅。 「我不記得了。」文字覺淡聲道,把利悉所托之事給推得一乾二淨。 他不能這麼做,當初被利悉看穿心思,夠讓他羞得無臉見人了,要他如何能依利悉所願,將夏九娘給迎進府? 這種事,他做不到。 再說,儘管不迎娶她,他至少可以顧全她的安危,這便已足夠,已算是不負所托,他也問心無愧。 「咦?」這種事也能忘?「我不知道你同利悉的交情有這般薄弱哩,我還以為你會很願意為他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呢!」 「我自然會盡我所能。」這麼做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再喻矩。 那一夜,他夠失態的了,日日夜夜就怕夏九娘會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不過幸好碰巧韋不群這傢伙到訪,讓自個兒逃過一劫。 反正過了這兩天的品酒宴,他便要離開這兒,屆時夏九娘想問也找不著他,那就當作是兩人之間甜蜜且折磨的秘密吧! 「你這樣哪有盡己所能啊?依我看,你根本就是……」 不等他說完,文字覺即打斷他的話,「去喝酒吧!」他想要一個人清靜清靜,韋不群就不能讓他一人獨處嗎? 「喂……」瞧文字覺獨自飲著擺在桌上的美酒,好似當他不存在,韋不群不禁挑起眉,摸摸鼻子準備離開,然走了幾步,隨即又踅回。「啊,我忘了告訴你,我來找你,便是要告訴你,九姑娘人已經到了。」 唉,明明就是來通報她來了,可誰知道屁股一坐下,隨即便忘了這一檔事,慶倖的是,一站起身,他隨即又想起了。 現下說,該是不遲吧? 「嗄?」文字覺握著酒杯瞪著他。 「你沒瞧見她剛踏進酒肆的那抹神情,錯愕得教我想笑,那表情純情得倒不似妓樓的大掌櫃,簡直就像是……」話未完,身旁的文字覺早已不見蹤影,他不禁撇了撇嘴,「不解世事的黃花大閨女。啐,急驚風,不是醉了嗎?跑起來倒挺快的,絲毫不帶點醉意。」 若說文字覺對九姑娘無意,這舉止無疑是自暴其短?咦,不對,該是說……咦,該要怎麼說? 啐,他韋不群是武狀元,又不是文狀元,哪裡知道要怎麼說? 反正一句話,他絕對肯定文字覺那木頭對九姑娘愛不釋手……啐,好像不是這麼說的,管他的,跟著去瞧瞧吧! 哇,乳浪臀波、酒池肉林般的駭人情境……讓夏九娘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是品酒宴,怎麼她瞧起來覺得這情景像極了昏庸淫穢的君王後宮? 這兒品的是酒還是人? 夏九娘傻愣地眨了眨眼,人就僵在穿過大廳後的渡廊上,沒勇氣再繼續往下走,怕一個不小心,自個兒會被捲進這荒淫駭人的畫面裡。 她走錯地方了,這兒不是醉翁酒肆吧? 對對對,她肯定是走錯地方了。 她得再走出去,沿街找著,肯定會找著真正的醉翁酒肆,這兒不是,她走錯了。但,都快要踏平大門了,怎還會找錯地方? 「九娘。」然,身子方回身,便聽見身後傳來文字覺的聲音,夏九娘疑惑地再踅回,便見他緩步走來,俊爾臉上漾著慵懶的笑意,而酷似利悉的韋不群就跟在他身後,刹那之間,時光突地倒回,教她有些恍神。 「九姑娘。」韋不群嘻皮笑臉地搭在文字覺的肩上,頎長的身子就掛在他身上。 「呃……」可不是?他是韋不群,不是利悉,畢竟利悉不會這般喚她,但……不知怎地,見他們兩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便教她的心裡有著些許的不舒服。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文字覺輕勾著笑意,一別方才窩在後院時所表露的落寞孤寂。 「倘若知道是這般情景的話,我該是不會來。」夏九娘指了指前方。 這是哪門子的品酒宴,教她誤以為自個兒走錯地方了。雖說她在花滿閣也瞧過不少荒唐景象,但這般露骨得讓她不敢正眼直視的,還是頭一回。 「若我知道你會在這時分來,我會帶你走另一條小徑,避開這一段路。」怎麼他才一轉進後院,她便來了。 「你若是夠誠意,就該要在門口等著我來。」而不是教她站在這兒傻眼得不知所措。 「我這不是來了嗎?」他淺勾著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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