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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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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見唐詩意抖瑟的身軀,自卑地將一雙小手藏於袖內,向來明亮的水眸霎時成為一片灰暗死寂,他的心驀地揪緊,疼得像是千刀萬剮似地刺向他的心口,戳傷他似乎逆流的血脈。 他不是故意要傷她的,他只是怒極,只是氣怒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會懂,她不會懂得當他在涼亭前聽她那低柔的嗓音隱含著濃濃的笑意,見著那一張冷豔的面容化為春陽,溫煦地綻放著奢侈粲笑時,他心裡痛得直像是淌了一地的血,令他幾乎要殺了那逗笑她的人。 是她水性揚花,喜聽那甜言蜜語、濃藥迷湯,亦或是只要是他以外的人,她全都可以笑顏以對? 沒道理!他是她的夫君,沒道理她可以捨棄他就別人,同道理他要隱忍痛苦,任她像是翩舞的蝴蝶在花叢中自由來去。 「我不知曉我這麼做會惹出這麼大的風波。」她斂下死灰慘淡的眼眸,低柔的嗓音裡挾帶著濃濃的鼻音。 他知道她在隱忍,是她的骨氣使得她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天曉得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的語氣陰鷙暴戾,仍是不客氣地抨擊她。 他厭惡她拒人於千進而之外的冰冷、厭惡她的文才令她忘了女人該有的溫柔、厭惡她的傲氣令她不懂得展現女人該有的撒嬌。 女人該擁有的一切,她沒有一樣具備,而他所希冀的標準,她更是沒有一項合格,可他卻是該死的心戀於這個不懂得愛他的女人! 是天在整他、是天在教訓他以往的放蕩不拘,才會指派了這麼一個惹他厭惡,卻擾得他心神不寧的女人給他。 「可若不是你待在工房裡玩得樂不思蜀,我又怎會待客去?」淚凝在她哀怨悲淒的眼眸裡,雙手在袖子裡更是絞痛得無以復加,然而,這手上的痛,卻抵不過他無情而自私的言語。 「誰要你抛頭露面了?閣裡頭的事就交給爹,誰要你出頭?」 「可是公公不在……」 「就算爹不在,你也犯不著出頭!」他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詭邪的眼眸直盯著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感覺到她的淚水像是落在他的胸口般,在他甫撕開的傷口上,滴下一滴滴微澀的淚水,仿若淋上鹽水,痛得他齜牙裂嘴,痛得他直想將她狠狠地抱入懷中疼惜。 然而,太多太多的因素令他不得動彈、令他不願再向前跨上一步擁抱她的柔軟,撫去她的淚水。 「是呀。」唐詩意突地勾起一抹令人屏息以待的豔笑,像是明白了什麼。「夫君和襲衣姑娘在那工房裡,被翻紅浪,鮫綃帳內銷魂,真個痛快,怎還會記得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比得上夫君的興頭上?」 實指望花甜蜜就,誰承望雨散雲收!?明明是他自個兒在那工房裡幹盡風流事,現下卻又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她的身上,這算什麼?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與女子調情,甚而關在門裡做盡肮髒事,而她不過是與他的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飲酒歡樂,卻落得了這番難聽的話語,這天地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放肆,這種事你倒好拿來說嘴!」怒不可遏、怒不可遏!樂揚倏地起身,大步走向她。 她這一張嘴可真是厲害,硬是把他比成了個昏庸的男人;他倒要讓她瞧瞧,他是不是個昏庸的男人。 「你走開!」唐詩意瞪大了杏眸,急急想離開床榻,卻晚了一步。她被他順勢拽到懷裡,雙雙跌在床榻上,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你敢叫我走開?」怎麼,除了他以外,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接近她,就唯獨他不行!? 她八成是忘了到底誰才是她要仰承一生的丈夫。 「我恨你!」她瞪大了水眸,咬牙說道。 他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花香味,那是屬於女人身上的氣息。她不要他碰過別的女人之後再來玷污她的身子,即使創她的丈夫,她一樣不從! 「好,我讓你恨……」 他噴息的低語如詭魅低訴,沉沉地撼動她的心。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已撕碎她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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