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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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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仁偟緊抿著唇,突地笑了出口,原是斷斷續續,而後則是放聲大笑;搖頭失笑著,笑得張狂、笑得淒厲、笑得悲楚、笑得碎魂挫魄,然而這一份錐楚只有他自個兒明白,只有他明白自己是為何而笑。 「公子?」 薛金荷驚慌地向前一步,不懂他為何笑得如此狂獗,卻冷不防的被他擒住了手,驚得她顫如落葉。 第十章 「你一定要走?」 觀仁偟突地止住笑,怒目瞪視著薛金荷慌亂如兔的神色,心底又微微地掠過一絲痛楚,然,他隨即拋開那懾魂的錐楚。 她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難道就為了朝敦,她便非走不可嗎?他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朝敦的?她為何非要他而棄他? 「我能不走嗎?」她聲淚俱下地喃著,閃躲著他濃烈醉人的酒氣。 他想要挽留她,希望她留下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可以告訴她的,是不?但她想,不會的,他不會開口留她下來的,畢竟她只是個過客,仿若是過渡的野雁,時候一到,她終究得要回到屬於自個兒的地方。 觀仁偟瞅著她好半晌,始終不吭一聲,直到遠方天際綻出一絲曙光,他才恨然鬆手,怒斥道:「要走就快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千萬別再讓我見到你!」 他聲嘶力竭地吼著,長腿一踹,一旁的紅木椅應聲而裂,揚起的木屑橫飛,卻仍遏抑不了他燒燙的怒火。 他要這個女人做啥?她根本是個鄉野村姑,她哪裡懂得婦道,哪裡識得三從四德? 好,既然她不懂,既然她不願待在他的身旁,便隨她了,不管她要到哪裡去都與他無干! 「公子。」 她驚愕地望著他的暴怒,不懂他為何又發火,難不成是因為她無措、是因為他又見著了她,他原來是這麼不願意見到她?早知道如此,她方才放下東西便得快點走,而不該多作停留。 「滾!」觀仁偟暴喝出聲,宛若山動地搖,握拳一擊,一旁的幾架化為飛屑。 這些時日來的相處竟只換來她一聲公子的呼喚呵,她可真是太懂得如何傷一個男人的心,是不?打從一開始,她便不願喚他的名,是因為她這一張櫻口只願喚朝敦嗎? 夠了,留她只會令他更加生恨,倒不如讓她走,免得他錯手殺了她;橫豎這天底下想接近他的女人可比過江之鯽,他不需要獨留一個她。 「公子,你的手受傷了!」 她走過去,想要握住他淌著血的手,卻被他無情的撥開。 「與你何干?你不是要走了嗎?我的手傷又與你何干?」他笑著,妖詭而懾人。「你現下靠近我,是希望我留你下來嗎?」 「不是。」 「你帶著錦盒到我的房裡,就是為了要由我開口,留你下來,是不?」他撕天滅地般地暴喝著。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或許心底真是有點想望,或許她真是私心的以為他會留她,但是她不是個寡廉鮮恥之人,她不會死纏在他的身邊,儘管她確實想留在他的身邊。 「你走吧,我不會留你的。」他湊近她,揚起的邪笑令她寒毛直豎。「你以為憑你這一張臉,便能夠留在我的身邊?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他倏地將她推開,讓她跌坐在地,任由殘斷的木屑擦傷了她的手腳,也容不得她再反駁,瞬地拿起放在案上的錦盒,摔在她的身旁,琳琅滿目的首飾碎落一地,皆不成形。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些東西是本公子贈予你的,你既然不要,我也不要,既然是沒人要的東西,還留著做什麼?」他意有所指的吼道,仿若心與肝脾都糾結在一塊,疼痛莫名。 薛金荷垂下眼瞪視著碎落的首飾,淚水一串串地滴落在手上的傷口,暈化出一片觸目的血腥;她呆愣了半晌,突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足不停留地直往外跑…… *** 薛金荷離開觀府之後,觀仁偟徹底地破壞了東廂,將東廂屬於她的氣味全打散,將屬於她的身影毀棄,徹底地將她趕出他的生命。 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壓根兒不起眼的女人,她憑什麼左右他的思緒,躁控他的情緒? 「仁偟?」 「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我什麼人都不見。」他頭也不回地砸碎房裡的所有擺設,壓根兒不管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仁偟,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瘋了不成?」尋朝敦連忙自他的身後將他抱緊,強將他拖出東廂。 觀仁偟突地轉過身怒瞪著他。「你……」 怎麼,他現下是來同他耀武揚威的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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