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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自己八成免不了她一頓罵或者是說要罰餉銀之類的,想不到她沒開口罵人也沒說要罰餉銀,甚至還處處替他著想。

  不成!他現下是恁地落魄,她待他這麼好,他會很感動的。

  他越來越想瞭解畢府到是怎樣的一個家族,而這畢招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至少他現下可以肯定,她的內心裡絕對不像是她自個兒嘴裡說得那般無情。

  君不二頗為感動地拿起已經冷卻的包子咬上一口,嚼沒兩下,眉頭突地起,忙不迭將尚未嚼散的包子往外一吐,膛目瞪著手中的包子,再湊近一嗅,這才發現這包子早已經餿了。

  「畢招金……」他咬牙切齒地低喊著。

  混賬,居然拿餿掉的包子給他果腹,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中秋過後的雪夜出奇的冰寒,蜷曲得像條蟲的君不二,很可憐地把頎長的身軀縮了再縮。

  嗚嗚!雖說畢招金是好心地給了他兩條氊子,而這兩條氊子倒還挺新挺暖的,可就差在大小上的問題;這是不是給娃兒用的毛氈啊?要不怎麼他把身子縮成這德行了還蓋不住身軀呢?

  冷啊,好冷啊!外頭還在飄雪……他好可憐,一天的柴劈下來,他腰也酸、背也疼,不見她大小姐再來查看。想當然耳,自然是沒著落,他只好瞪著那一袋餿包子,不得不用滿眶的淚水「餵食」自個兒鬧空城計的肚皮。

  這畢招金也未免太不守信了,說要來查看,可以的話順便賞他一頓溫飽,孰知他那麼拼命地把工作給做完了,她沒有來……

  他的腳還在疼哩,凍得連頭都開始痛了,倘若不是他習武已久,這環境誰待得下,這待遇又有誰受得了?

  他受了傷耶!好歹也要可憐他一下吧?

  孰知她大小姐居然全無惻隱之心,甚至還淩虐他

  突地門那邊有了一點聲響,他微微抬眼,原以為是風雪又吹開了破爛的門板,然而卻看見有人提著油燈往他的方向走來,那步伐極為輕巧,該是個姑娘家,他才安下心來,不用擔心有人要對他下毒手。

  「君大哥?」

  嬌軟的嗓音傳來,他修然豎起耳朵,卻不敢答腔。

  哎呀!居然是二千金,半夜三更的,她一個姑娘家到他的地方來,這似乎不太合乎禮教的,不是嗎?

  別管她,也別出聲,讓勉感到無趣,應該會立即離開才是。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卻錯得離譜,她非但沒離開,甚至還鑽進了他的毛氈裡,一雙小手圍上了他的腰際。

  他嚇出一身冷汗,趕忙將她那雙不安分柔荑抓下來。

  「原來君大哥醒著呢!」畢來銀巧笑道。

  君不二跟著於笑兩聲,儘管腳疼得很,仍舊是忙著坐起身,省得她一個不小心又巴上他的身體;他雖不是柳下惠,可他也不想當登徒子,兩全其美之道,就是跟她保持距離。

  「二小姐怎麼會到柴房來?外頭不是凍得很嗎?」

  他一退後,她便向前,他挪向一邊,她便跟著移動,直教他哭笑不得。

  說真的,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不知檢點的姑娘家。

  「君大哥怎麼如此見外?你可以喚奴家一聲銀兒、別二小姐、二小姐的喚個不停,奴家不愛聽這個。」她嗔地道,勾魂的水眸直瞅著他。

  透過微弱的油燈,他把她這一張傾城美顏看得更加清楚,那勾人的雙眸讓他急欲逃避地轉開視線;孰知他把視線往下一移,卻更狼狽地瞧見她那身錦緞大懦衣將她的身段勾勒得更教人蠢蠢欲動,尤其是那呼之欲出的酥胸,更是讓他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擺。

  瞧也不是、不瞧也不是,實在是好生為難;然而瞧了之後,他的心跳加快,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發燙了。

  「小的現在是畢府的下人,喚一聲二小姐是天地義,此時此刻這兒實在不是二小姐該出現的地方,還請二小姐回房似免染上風寒。」唯今之計,只好努力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奴家到這兒探看君大哥,就是怕君大哥今兒個太勞累,擔憂君人哥的腳傷,再加上今兒個又在外頭劈了一整天的柴,怕是要染上風寒了,遂才特地來探看的。」她嬌軟 地道,對於他的抗拒倒也不怎麼在意。

  「小的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只是現下覺得有些頭昏 腦脹,覺得身體有些古怪地發燙,相信只要她快些離開, 他的症狀便會好些。

  「真的?可方才奴家輕觸君大哥的身軀時,覺得有些 燙手呢!」

  說著說著,她的無骨柔荑又再一次欲爬上他的身軀, 他連忙再往後退了一些,直到她碰觸不及。

  「沒事的。」他回應得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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