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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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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沒聽清楚。」趙文易含糊其辭。 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帶他離開那個火坑,可她卻丟下他一個人跑了。周蘋不禁自責。 「我累了,要回房間睡覺。」她由高腳椅上跳下來。 「晚餐呢?要不要叫你?」趙文易問。 周蘋頭也沒回的擺擺手,回到房間,洗過臉,換了套衣服,掛上「請勿打擾」的門牌後便離開房間。 經過酒吧時,她瞥見趙文易和蓋鐸仍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她悄悄地走出飯店坐上計程車。 你若愛我就要愛我的全部,不能有條件的愛我! 藍仁德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她愛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愛他;他要上刀山下油鍋,她會跟著;他要留在那座火坑裡,她也會陪著他。 進入賭場,周蘋立刻混進人堆裡,經過下午那件事,她不知道雪子還歡不歡迎她? 賭場裡多的是觀光客,她跟著兩個老外上樓,到了樓上,卻看見好幾個通道,她不知道該走哪一條,開始沒目標的亂逛。 突然,她看見雪子由其中一個通道出來,她連忙低下頭,把一枚鎳幣放進吃角子老虎,拉下杠杆,圖案轉了轉,居然跳出三顆幸運星。 嘩啦啦……機器吐出一堆亮晶晶的硬幣,周蘋打開皮包,抓起硬幣往裡面塞,長髮遮住她的臉,雪子瞧也不瞧她——眼,由她背後走過去。 她要轉運了!背起重重的皮包,周蘋走進那條通道,強烈的預感讓她停在一扇門前面。 一絲絲的熱氣由門底下的門縫往外冒。 她推開門,一個兔女郎跪在木桶邊為一個男人按摩背部。 周蘋悄悄走過去,示意她噤聲。 兔女郎微笑著起身,讓周蘋接替她的位子。 那男人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臉上看起來既疲憊又蒼老,嘴角、眼角鐫刻著深深的紋路。 心一酸,周蘋差點掉下眼淚。 她學兔女郎揉捏藍仁德的肩頸,激動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藍仁德舒緩地歎口氣,周蘋拿起海棉由他的胸膛往下抹 「可以了,」藍仁德攫住她的手腕,「你可以走……」 周蘋伸出舌頭用舌尖舔吸他臉上的水珠。 當他睜開眼睛時,她立刻送上自己的唇,纏吻許久,他終於推開她。 他身上有股濃濃的木頭香,周蘋意猶未盡地想。 「你不要我了?」她半真半假的咕噥。 藍仁德突然慘笑,嚇了她一跳。「你看看我,」他啞著嗓子說,「我能給你什麼?我現在連鏡子也不敢照……」 「沒那麼糟。」周蘋溫柔地用手指爬梳他的濕發。 藍仁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站起來,繞到木桶的另一邊面對他,然後開始寬衣解帶。 「別這樣。」藍仁德渾身臊熱不已,「我不要你留在這裡,這裡不適合女人。」 脫掉襯衫後,周蘋開始脫內衣,「雪子呢?她不是女人嗎?」 「她是、她……」看見她裸露的胸脯,藍仁德結巴了下,「她是這裡的經理,從小她就跟著我爸……」 「我的學習能力也很強啊!」脫光上半身,周蘋開始脫下半身,「有你教我,怕什麼?」 真拿她沒辦法!藍仁德想告訴她,下午挨揍的那個人是個專門詐騙觀光客的老千,他教訓他一頓就放他走了;還有,他知道她住哪家飯店,本來打算晚一點再過去向她解釋,沒想到…… 周蘋一鑽進他懷裡,他立刻把想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許久後,蒸騰的水蒸氣都冷凝成小水滴;木桶的晃動才慢慢止歇。 「這種木桶很貴吧?」周蘋圈著藍仁德的頸子,兩人相互依偎,桶子裡的水剩下不到一半。 「上好的檜木,從臺灣空運過來的。」藍仁德長長吐了口氣,這回是心滿意足的歎息。 她從不知道臺灣有出產這種東西,「我也是從臺灣空運過來的。」她抬眼看他,「你準備怎麼安置我?」 「當情婦養,就養在賭場裡。」藍仁德笑著說。 「好呀!」周蘋冷哼道:「等你玩膩了,我就回臺灣,一拍兩散,咱們誰也不欠誰。」 「你敢!」他收緊臂膀,「我還是娶你好了,養老婆比養情婦便宜。」 「你是賭場大亨,還怕養不起我?」 「你以為這裡是銷金窟?老實告訴你,賠慘了!賭臺上的進賬全被吃角子老虎吐出去,一直查不出原因,所以我爸要雪子來接替我。」 周蘋想起鼓脹的皮包,覺得爽快極了。 「有沒有畢麗的消息?」她問。 藍仁德哼道:「我爸加上法國警方,天羅和地網都罩不住她。」周蘋沒講,其實畢麗寄了一張風景明信片給她,背景是瑞士的少女峰,她把明信片交給蓋鐸,要他把畢麗弄回臺灣。 「趙文易為什麼會和你一起來日本?」藍仁德聲音裡有著醋意。「他只是想彌補他的過錯。你別擔心,他和蓋鐸過幾天就要回臺灣了。」周蘋呢噥著,「你還行不行?」 他驚訝地睜開眼睛,「水都涼了耶……」 周蘋吃吃地笑著,她是他調教出來的,當然有辦法讓他再度沸騰。在門外偷聽的雪子抿嘴而笑,轉身走出通道。 她要去通知優子,準備籌備一個盛大的櫻花季婚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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