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主子賞點錢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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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趙海兒長了一歲,還收到她在延川的爹娘托人寫來的家書,信中對她有著無限的想念跟關懷,雖說他們是原主的爹娘,而非她的爸媽,但對於一出生便被棄置在育幼院門口的她來說,這封家書實在是無比溫暖。 於是,她也準備寫一封回信,代替趙海兒向他們報平安。 這天已是年初四,封府上上下下還是張燈結綵,十分熱鬧。許多封家的朋友親戚跟生意上往來的客戶都登門拜年。廚房一整天幾乎是不休息,隨時得提供足夠的熱食、糕點以招待上門的客人。 而趙海兒雖已被調至真德院,卻還是有情有義的到廚房去幫忙,等到忙得差不多了,費大叔就催她趕緊回去,免得又惹大少爺不開心。 她想想也是,雖然封天鐸對於她去廚房幫忙的事沒說話,但他的脾氣陰晴不定,說不準突然就生氣了呢。 於是,她收拾了一下,帶著費大叔塞給她的糕點離開。 回到真德院時,封天鐸不在。這幾天有一堆人上門拜年,她猜想身為嫡子的他應該也要招呼客人吧。 她抽空先洗了個澡,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寫家書。 坐在書桌前,她想了半天,卻不知如何下筆。她對趙家人是陌生的,她甚至不清楚趙家有幾口人,男女各幾人,什麼年紀……要是她弄錯了什麼,趙家人會不會起疑呢? 「嗯……」她苦惱極了,拿著筆輕敲自己的下巴。 「你回來了?」突然,封天鐸的聲音傳來,嚇了正在發呆的她一跳。 她轉過頭,封天鐸已站在門口,看著她,他的表情本是嚴肅的,但下一秒卻笑了起來。 她呆住,不解的看著他。他走過來,從腰間拿出一方手巾,一手輕端著她的臉龐,一手擦拭著她的下巴。 這舉動,教她一整個心跳失速,幾乎快不能呼吸,兩眼驚愕的望著他。 如果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或許沒太多感覺,偏偏她骨子裡其實已經是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喔不,十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想當年她懂得暗戀校隊隊長時也是十五歲。 慢著,她對封天鐸沒什麼感覺吧?他跋扈霸道,脾氣古怪又陰晴不定,她才不喜歡這種難以捉摸的男人呢! 想著,她整個人往後一縮。 封天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讓她尷尬了,立刻抽回手。「你下巴都是墨。」 她一怔,看見他手巾一抹黑,再摸摸自己的下巴,這才驚覺她剛才習慣性的在思索時用筆敲下巴,卻忘了這是沾墨的毛筆,而不是原子筆,結果弄了自己一臉黑。她連忙奔去洗臉。 為免尷尬,他話鋒一轉,「不是准你過年期間不必練字?」 「不是練字,是想給我家裡寫封信。」她說,「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下筆。」 「就說你在這兒吃好睡好,平安健康就行了。」他一派輕鬆的說,「順便告訴他們,信是你自己寫的,他們知道你在這兒還學會了寫字識字,會更欣慰。」 「咦?欣慰?」她不解的看著他。 她會寫字,趙家爹媽頂多是感到驚訝,哪來的欣慰呢?他們是讓她來幫傭,不是讓她來念書的,應該不奢望她能學到幾個字吧? 封天鐸看著她,語氣平靜,「要不是環境所逼,沒有為人父母的願意讓孩子離鄉背井,他們讓你到城裡來幫傭為婢,心裡肯定十分歉疚,如今得知你生活過得好,又學會了識字,內心的難過便會輕減些。」 聽了他這些話,她很驚訝,真沒想到他有這番細膩的心思。 不知怎地,他的話讓她覺得好感動、好溫暖。 「大少爺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知道怎麼寫了!」說著,她振筆疾書,很快的寫完一封文情並茂的家書。 信中,她盡可能的以「大家」取代名字或身分,為的是不洩露自己對趙家一無所悉的事實。 封天鐸始終坐在一旁看著,待她書寫完畢,他拿過去檢視了一番。 「你的字進步了,總算沒丟我的臉。」說著,他掮幹了信上的墨,然後將信妥善的折好,「我叫人幫你送回延川老家吧。」話落,他站了起來。 趙海兒看著他,激動又驚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謝謝大少爺。」她衷心的感謝他。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這幾天夠忙了,早點歇著吧。」 「嗯!」她用力點點頭。 他離開後,她關上門,卸下外衣躺上了床。 她很累,很想睡覺,可是不知為何竟睡不著,封天鐸的身影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一直,一直…… 這天,趙海兒從廚房取回封天鐸的晚膳。回到真德院時,封天鐸也剛回來。 她將晚膳從膳盒裡一道道的取出,小心翼翼的擺在桌上。 她是個愛吃懂吃又愛做的人,看著那幾道佳餚,潛意識的便多看幾眼,並想像著它的作法。 就在此時,她發現有道菜用了屬性相克的兩種食材。而這兩種食材放在一起食用,是很傷腎的。 她很驚訝,珍滿樓的廚子怎會配出這樣的菜色,而且還是要給體弱的封天鐸食用的。 「大少爺,這道菜別吃。」她移走盤子,而封天鐸的筷子正要落下。 他疑惑的看著她,「為什麼?我很喜歡那道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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