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養奴為妻 | 上頁 下頁 |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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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得癱坐在地,一時間爬不起來,衛兵關上門,將她棄於門外。 她爬上前用力拍打大門,哭叫著,「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求你……少將軍,開門啊……」 她坐在門前又哭又叫,可門裡沒人應她。 好一會兒,她終於死心,慢慢站了起來,上了馬,掉轉馬頭而去。 門裡,樓一刃沉默不語,神情凝重的佇立了好久。 剛才痛駡並踹踢俞雨牧的衛兵走過來,屈膝跪下,「少將軍,請責罰我吧。」 樓一刃扶起他,「為何討罰?」 「我踹了那位姑娘。」衛兵知道俞雨牧是他心愛的女人,更知道她將為三百餘人冒險送信。剛才雖是演戲,但他實在過意不去。 樓一刃歎了口氣,「你做得很好,駉人若暗中監視著,應會相信。」說完,他轉身走開。 見狀,李剛要跟,樓一刃以手勢阻止了他,「讓我獨處。」 李剛點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幽幽一歎。 轉頭,他望向大門,喃喃地祈禱,「俞姑娘,為了少將軍,你可要平安啊。」 另一邊,被趕出風殺堡的俞雨牧騎著那短腳卻健步如飛的花馬,循著來時的路,一步步往金鵰關前進。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惶恐不已。 她不知道衛兵配合她演的這齣戲能不能騙過駉人,她必須懷抱著希望,卻又要做最壞的打算。 三百余人能否安然離開風殺堡,就看她是否能將樓一刃的親筆書信送至金鵰關。 不知是否是那出逼真的戲真的騙過了駉人,她在荒原上走了好幾個時辰,暢行無阻,但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駉人自稱荒原之狼不為別的,正因他們善於在荒原之中蟄伏隱匿,伺機突襲。 暗處的敵人最是可怕。 那出戲或許騙過了駉人,但或許他們還在某處監視著她。 為免駉人懷疑,入夜之後她便不再行進,她覓了處背風處,帶著花馬歇息了一夜。 其實,她根本無法成眠,不完全是因為擔心隨時會出現的駉人,更擔心仍受困在風殺堡中的樓一刃。 她說過要一輩子伺候他,她希望還有機會。 天亮之後,她繼續上路,朝著金鵰關的方向而去,兩、三個時辰過後,她終於看見遠處金鵰關塔樓的尖頂。 「到了,終於到了。」她疲憊的臉上揚起笑意,「少將軍,請等著。」正要策馬前進,穿過眼前那一片枯草原,忽聽枯黃草叢裡傳來低低的馬嘶。 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數匹馬自草叢裡冒出頭來,騎跨在馬上的是幾名身著異族服飾,長相也異于中土人士的強壯男子。 「姑娘。」其中一名男子說著漢語,但腔調十分奇怪。 直覺告訴她,他們是駉人。 她以為駉人沒懷疑她,因此讓她一路通行無阻,沒想到他們仍對她起疑了嗎? 她下意識摸著懷中的書信,此舉入了駉人的眼,立刻厲聲喝斥,「你懷裡藏了什麼?!」 她搖搖頭,但眼底有藏不住的恐懼及心虛。樓一刃的信絕不能落入他們手中,無論如何,她都要將信交到金鵰關守兵手裡。 她想都沒想,直覺反應的拉緊韁繩,駕的一聲疾馳而去。 駉人見狀,立刻騎馬追趕。 「駕!駕!」俞雨牧急催花馬向前奔馳,「好馬兒,快跑!快跑!」 花馬不知是聽得懂她的話還是出於本能的奔跑,它非場?氣,拼了命的向前狂奔,與追在後頭的駉人拉開距離。 穿過枯草原,進入黃沙地,花馬跑得更快了。 突然,一支箭矢自她身後不遠處飛了過來,咻的自她後肩刺入,再從前面穿出。 強烈的刺痛讓俞雨牧幾乎痛昏了過去,可她以無比堅強的意志力抵抗那足以擊潰她的劇痛。 她不能昏過去,不能摔下馬,她可以死,但得在將信安全送達之後。 老天爺,再給我一點時間。她在心裡向上天祈求。 不知哪來的氣力,她的手緊緊抓著韁繩,兩腿牢牢夾著花馬的身軀。 漸漸的她感到背上一陣濕,身體卻冷了起來,意識彷佛也離她越來越遠。 忽地,咻咻咻一陣箭雨襲來,阻斷了駉人對她的無情追趕。 箭自金鵰關塔樓上而來,塔樓上的祁國守軍發現幾名駉人追趕著一名女子,又見女子背上中箭,立刻放箭嚇阻。 駉人不敢再貿然前進,掉轉馬頭,急策離去。 花馬馱著已經幾乎昏厥的俞雨牧奔至金鵰關前,守軍開門,見她半邊身子都已被血浸濕,急忙將她自馬上抱下。 「姑娘,姑娘!」守軍焦急喚她,想查問她為何自關外而來,又為何遭駉人追趕。 俞雨牧虛弱的眨著眼睛,顫抖的手往自己懷中一探,取出那封沾染著她鮮血的書信,以如蚊蚋般的聲音說著,「速援風殺堡……」 說完,完成使命的她,毫無遺憾的閉上了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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