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養奴為妻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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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惱羞成怒,暴跳如一頭發狂的母獅般的慶熙,樓一刃反倒顯得平心靜氣。 「公主尊貴,何須與她相比?」 「你、你竟然這麼傷我!」她氣怒不已脫口說出實情,「我都把她趕走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接受我?早知如此,當初我該殺了她!」 樓一刃陡地一震,他顧不得尊卑,厲聲質問:「你把她趕走?!」 小牧不是自願離開他,而是受了脅迫?而且威脅她離開的人居然是慶熙公主? 反正都已攤牌了,慶熙索性將事情全盤托出。 「沒錯,是我威脅她離開你的。」她說得理直氣壯,「我在秋狩時發現她是女人,所以威脅她離開你,否則我就到父王面前告狀,不只要她背上欺君之罪,還要你失聖寵,一敗塗地!」 這下,他全明白了。 小牧或許在意自己的出身卑微,但真正迫使她必須不告而別,從此消失在他面前的原因,卻是慶熙的威脅與恐嚇。 「慶熙公主,你!」他目光一凝,眼中迸射出駭人的銳芒。 迎上他那彷佛要殺人般的視線,即使是驕縱任性的慶熙,都忍不住打起哆嗦。 「你、你想打我嗎?」明明全身顫抖,她仍舊虛張聲勢,「樓一刃,我可是公主!」 只是她話才說完,樓一刃已猛然出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啊!咳咳……你放……放手!」慶熙嚇壞了,眼淚在眼眶裡不停打轉。 樓一刃手稍用勁,她已快喘不過氣來。她瞪大兩隻驚恐的眼睛,難以相信他竟敢如此對她。 「就算是公主,也只是血肉之軀,與常人無異。」他冷冷的直視著她,「只要我再捏緊一寸,公主也得斷魂。」語罷,他鬆開了手。 慶熙嚇得癱坐在地,眼淚潰堤,哇的大哭。 樓一刃未感同情,也沒半點後悔。 「公主,奉勸一句……搶來的鞋不會合腳。」語罷,他丟下哭泣的她,旋身而去。 半年後,祁境之西,金鵰關內。 「小牧姑娘,你有生意啦!」外面,馮大娘用那宏亮的聲音喊著。 聞聲,俞雨牧立刻從後頭出來。 她自離開樓一刃後,便隻身上路,一路往西前行。 她不能回樺縣,也無法留在京城,她不能讓樓一刃尋著。 金鵰關內的這個小鎮位處祁國極西,關外便是駉人出沒之地。 為防駉人侵犯,金鵰關有重兵防守,此處可說極險。她想,樓一刃怎麼都想不到她會跑到這麼遠、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她來到小鎮後,遇到了好心的馮大娘及她兒子,馮大娘母子倆做的是藥材買賣,他們收留她,供酬讓她在店裡磨藥曬藥不說,還幫她攬了代寫書信的差事。 就這樣,她在這兒安身立命,住了下來。 她也很想回樺縣老家去孝敬姨娘姨丈,只可惜距她離開未滿一年,要是她貿然返家而被不死心的樓一刃逮到,那她這一番苦心就都白費了。 「大老爺,」她坐在小桌前,笑視著坐在對面的白須老者,「您要寫給誰?寫些什麼?」 白須老者說道:「我要寫給我弟弟,請告訴他,我家中一切安好,孫媳婦剛生下一個白胖男娃,我已經有了曾孫,當上曾祖父了。」 「明白。」俞雨牧頷首,立刻磨墨書寫。 半個時辰後,她幫老者完成了這封要寄給他弟弟的家書,收下報酬,她便送走老者。 馮大娘走了過來,眼底有著崇拜及激賞,「小牧姑娘,你真是不容易,一個姑娘家居然能識字寫字。」 「大娘誇獎了。」她謙遜地道:「我只是運氣好。」 是的,若她不是出生在俞家,肯定也是個不識字的女人。 「你知道嗎?咱們鎮上好多沒成家的年輕人都在打聽你呢。」馮大娘笑說。 她淡淡一笑,一點都沒為此感到得意或喜悅。 「小牧姑娘,」馮大娘語帶試探地問:「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你躲著誰嗎?」 她神情自若地回道:「大娘好會編故事,小牧哪是在躲著誰?只是到處遊歷,恰好在此落腳罷了。」 馮大娘當然不信她這番話,但她不說,她也問不了。 「你十八、九歲了吧?從前有過夫家嗎?」馮大娘問了另一個問題。 她搖頭,「我從未有過婚配。」 「這樣嗎?」馮大娘喜上眉梢,「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她微怔,苦笑,「大娘別瞎忙,我不想嫁人。」 「為什麼?」馮大娘失望不解,「你還這麼年輕,難道想孤獨終老?」 「我不孤獨。」她笑了笑,「這兒人這麼多,我哪兒孤獨了?」 「哎呀。」馮大娘懊惱一歎,難掩沮喪,「我可是認真的,怎麼你跟我打馬虎眼呢?」 她秀眉微蹙,神情為難,「大娘別逼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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