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饕餮福晉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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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臉困惑,江硯又道:「王爺恐怕都不記得了吧?」 「我……怎麼了?」 「王爺中了薩滿巫師的毒,聽總管說,應是伏擊王爺的人在刀上喂了毒,才會讓王爺喪失心神,做出差點傷害福晉的事。」 一聽,允肅陡地一震,「什麼?!」 「王爺中毒後不知把福晉當成誰了,拿著刀要殺害福晉。」江硯道:「要不是被及時攔阻,恐怕福晉已經……」他注意到王爺臉上那震驚又悔恨的表情,瞬間閉上了嘴。 想到自己中毒後產生幻覺,還差點殺了絛月,允肅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胸口一陣緊縮,幾乎快不能呼吸。 她一定嚇壞了吧?她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怕?是不是因為對他心生恐懼,所以她才沒在身邊陪伴他、照顧他? 他想見她,他要立刻向她道歉,讓她知道他不是存心的,他就算殺自己千刀萬刀,也絕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想著,允肅奮力的撐坐起身。 「王爺,您做什麼?」江硯急忙勸阻,「不行啊,您的身子還虛弱得很。」 「我……我要見絛雪。」他的身子雖不聽使喚,可他的心意堅定。 江硯眼見攔不了他,急得滿臉漲紅。「王爺,您別,要是您磕碰到了,奴才可沒法跟福晉交代。」 允肅一心想見到絛月,沒聽見他說了什麼,突然,他聽到她的驚喊聲—— 「天啊!你做什麼?!」 允肅一震,乖乖地不動了,兩隻眼睛定定的、驚喜的看著她。 絛月生氣又緊張的瞪著他,快步的向他走來,「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太醫說你氣血耗弱,一定要好好休養,你怎麼還……」 她話未說完,允肅突然伸手環住她的腰,但因為沒什麼力氣,比較像是將手臂掛在她身上,而後將臉貼在她胸前。 此舉教她嚇了一跳,她輕聲喚道:「王爺?」 江硯也急忙撇過頭去,然後識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允肅不動,用盡所有力氣扣著她,像是擔心一放手她就會離他而去。 絛月注意到江硯已經退出房外,喊了他的名字,「允肅,你做什麼?」 「我以為你怕我、討厭我了……」他說。 她先是一頓,然後蹙眉笑歎,「我只是離開了一會兒。」 「我聽江硯說了,我對你做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允肅的嗓音帶著深深的歉疚及自責,「你別怪我。」 絛月溫柔一笑,捧起了他的臉。 她俯視仰著頭的他,柔聲道:「我怎麼會怪你?當時你中了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她沒怪他,也沒因此心生畏懼而躲著他,他寬心不少,但一想到自己差點奪去她的性命,他又懊惱得想把自己殺了。如果他真的傷害了她,或是奪了她的生命,他會很透自己,餘生就算活著,也像是死了。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是那麼的需要她且愛著她,任何人、任何事,在他心裡的地位,都已經遠不及她。 「你信嗎?」允肅深情地凝視著她,真摯地道:「若我真錯手殺了你,我也不能活了。」 聽見他這句話,再迎上他那灼熱的眸光,絛月的胸口一揪,眼眶一熱,淚水不聽話的在眼眶裡打轉。「允肅,我信,我信。」 「我絕不會傷害你,我會用生命守護你。」縱使日後證明塔格爾有肋康親王謀反的念頭跟杆動,他也絕不會讓她捲入其中。 她眼中的熱淚再也忍不住滑落,她淚流滿面,卻帶著幸福而欣喜的笑容。 她捧著他的臉,微微彎腰,在他額頭印上溫柔的一吻。 絛月每天親自下廚替允肅煲湯做菜,料理三餐,完全不假他人之手,照顧得無微不至,十日不到,他的體力已恢復如昔,行動無礙。 這日午夜時分,他悄悄入宮面見皇上。 「老十六,你的事不礙事了吧?」皇上一見到他便著急地問道。 事發隔天一早,太醫便進宮面見,將事情稟報過了。 「多謝皇上關心,已不礙事了。」他說。 「你早已卸去官職,居然還有人伏擊你,而且是在你秘密進宮之後,依朕看,老六已經知道你在這整件事情裡扮演著什麼角色了。」 「六哥走這一步是死棋,他的馬腳已經露出來了。」允肅冷冷地道。 皇上哼地一笑,「他的腦袋鈍了,沉不住氣了。」 「依臣弟看,應是叛黨羽翼未豐,未敢明目張膽,才會使出這麼卑劣又不智的手段。」 「看來,你已知是誰動的手。」 允肅微微額首,「雖然對方全數蒙面,卻有一人一時大意出了聲。」 皇上臉色一沉,問道:「究竟何人?」 「阿齊圖。」他說。 聞言,皇上一震。「阿齊圖?」 「正是。」 「怎麼會是他?」皇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錯愕,變成了失望,「朕待他不薄,你……確定是他?」 阿齊圖的父親跟祖父都是戰功輝煌的將領,在之前的政爭中,阿齊圖的家族也選擇站在他這邊,他即位不久,阿齊圖的父親過世,阿齊圖雖無功勳,他還是給了他一個八旗護軍統領的正二品官職。 允肅神情嚴肅地道:「皇上,阿齊圖這些天可有上朝?」 皇上回道:「他告病輟朝,說是得了非常嚴重的熱病。」 允肅唇角一撇,「那日,殺手的左手讓臣弟斷了一指,是不是他,一窺便知。」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眉心皺出一道惱恨的皺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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