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匠心小財女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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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商,舒海澄知心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跟他的生意八竿子打不著的傅鶴鳴於是成了他的異姓兄弟。 舒海澄曾遭潛進城裡的流匪打劫,幸遇傅鶴鳴解圍脫困,之後傅鶴鳴因老家急需救命錢,冒昧找上舒海澄。當時兩人明明只是一面之緣,舒海澄卻二話不說的讓賬房給了他百餘兩。 兩人,一個行俠,一個仗義,就這麼成了知己。 「她不是歡滿樓的新人。」舒海澄撇唇一笑,「是之前海光戀上的那位賣藝姑娘。」 聞言傅鶴鳴一怔,「原來是她?唉呀,她方才走得太急太快,我還沒覷清她的臉呢。」 舒海光戀上通天園的賣藝姑娘,並遭到舒家反對的事情,身為好友的傅鶴鳴當然知道,不過他還未曾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舒海澄睞了他一眼,「你若好奇,可以到通天園看她表演。」 傅鶴鳴蹙眉哼笑一記,「對我這種武功高強的人來說,通天園那些都是雕蟲小技,我哪會去湊熱鬧呢?與其去通天園,還不如來歡滿樓看姑娘跳舞唱曲兒。」 舒海澄儘管疑惑著天笑遺忘了喜兒遇害之事,但卻也沒在意到損了他的酒興。 他拍了拍傅鶴鳴的肩,「走吧,今晚咱哥兒倆就把那壇江陽白燒給喝了。」 舒海澄回到自己的居苑,腳步有點輕飄飄,但意識還是清楚的。 這些年他從不敢喝得酩酊大醉,因為……他吃過暗虧。 有心人總在他人意想不到的時候下手,而別人也總是在被套住脖子時才會驚覺。 進到花廳內,隨行的六通趕緊倒上一杯水,「大少爺,要給您沏壺熱茶嗎?」 「不必了。」他揮揮手,「你去歇著吧。」 六通頓了一下,有點不放心的看著他。 他瞥了六通一眼,笑歎一記,「真的沒事,去吧。」 他這麼說了,六通才點點頭,旋身走了出去。 他坐在花廳裡歇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往內室走。 這時,他隱約聽見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他轉頭,只見妾室何玉瑞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 他與何玉瑞從未同住在一處院裡,從她入府,他便將她安置在西翼的從雲軒。 她是懷上孩子才得以進門的,她有孕在身時他沒碰過她,她產下明煦後多次求歡,他也拒絕了她。 這一年,她偶爾暗示他冷落了她,他則裝聾做啞。 他可以純粹因泄欲碰她的,但他不願意。當然,他也是想給她教訓,讓她知道偷來的、強摘的果實是澀的。 「做什麼?」他淡漠地問了聲,逕自走回內室。 何玉瑞一臉乖巧地跟進來,主動侍候。 他沒有拒絕她,只是直挺挺地站著,兩隻眼睛漠然地看著她。 她抬起眼,眼神柔媚地看著他,怯怯地問:「又去喝酒?」 「鶴鳴休沐,便跟他喝了幾杯。」他說。 何玉瑞嫺熟地脫去他的外袍並掛好,解開他素淨裡衣的系帶,有意無意地觸碰著他結實的胸膛跟臂膀,嘴巴不好說,卻以動作及眼神暗示著他、誘惑著他。 「要我讓六通給你弄熱水入浴嗎?」她問。 「不用。」他說:「天不冷,我用冷水就行了。」說著,他轉身走到夾間。 何玉瑞趕緊地跟了過來,「我幫你。」話才說完,她的手已經伸向他。 舒海澄攫住她的手腕,教她嚇了一跳,兩眼瞪大地看著他。 他臉上覷不出也讀不明是什麼情緒,沒有嫌惡,也沒有一絲的動情。 「已經夜深了,你回去歇著吧。」 聞言何玉瑞眼眶一濕,眼圈一熱,一臉委屈地道:「三年了,為什麼你對我從來沒有一點顧惜?」 「你在胡說什麼?」他的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難道我讓你在舒府委屈了?你在舒府的吃穿用度哪一項怠慢了?前陣子還讓你買了幾件首飾不是嗎?」 這個何玉瑞不否認,她在舒府確實吃好用好,做為主母的舒老太太給月銀時也沒少過她一分半文,但她要的不只是這樣。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何玉瑞啜泣著,「我是女人,總不好主動開口要求,你、你對我難道……」 「我累,沒那心思跟氣力。」他說。 她抬起淚濕的眼,幽幽地道:「你是嫌棄我的出身吧。」 「與那無關。」 「那麼與什麼有關?」 他迎上她看似嬌憐低微卻又直接的目光,「這三年來,我也沒碰過你之外的誰。」他唇角一勾,深深一笑,「你就別鬧了,回去歇著吧。」 「海澄……」何玉瑞還想說些什麼。 舒海澄卻忽地大喊,「六通!」 何玉瑞被他這一聲洪亮的叫喚嚇了一跳,整個人震了一下。她不甘心,懊惱氣怒,可她不敢再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平復內心的奔騰澎湃。雖說舒海澄從未對她說過半句重話或是給過什麼狠惡的臉色,但她隱約感覺得到他是頭狼。 他總是靜靜地、優雅地,讓人猜不准他什麼時候會躍起來狠咬人一口。 「我……我回去了。」她壓抑著心中的不甘及不快,轉身走了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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