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匠心小財女 | 上頁 下頁


  與朋友來歡滿樓聽曲品酒的舒海澄準備在上樓前先解個手,於是一進後院便與好友分開,自個兒往後門的方向走。

  他不迷女色,未有流連花叢的喜好,只是喜歡在好友休沐之日與之品酒聽曲。

  解完手,他經過長廊外,忽聽見聲響及悶吟,於是上前稍作察看,沒想到會看到她癱坐在牆邊。

  「舒……」她訝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他。

  舒海澄趨前靠近了她並端視著她的臉龐,微微蹙起濃眉,「你臉色發白,沒事吧?」

  她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臉,臉色是否發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發寒,頭像是要爆開了一樣。

  一定是之前受傷造成的,那樣的傷勢使向天笑失去性命,當然可能留下或輕或重的後遺症,而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惡狠狠地瞪著他,「這是之前摔破頭造成的腦損傷。」

  可她發現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像是他一點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街頭賣藝確實是有風險。」他說:「我曾看過有位小姑娘從燈竿上摔落地面。」

  她望著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在裝蒜嗎?什麼賣藝的風險?爺爺將她保護得極好,可從沒讓她受過傷。也是,他怎麼可能承認他幹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舒海澄將自己袖裡的素白帕巾遞給她,「擦擦臉,你在冒冷汗。」

  她不接受他的好意,眼底滿是抗拒及警戒。

  他無奈一笑,「看來你還氣恨著。」

  聽見她跟舒海光及向錦波說的那些話,他可以確定她是真的對舒海光無意,並非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她見著他便如此生氣,應是因為那兩百兩傷了她的自尊跟人格吧?

  「難道我該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天笑艱難地想站起來。

  看她因為虛乏腿軟一時無法站起,舒海澄本能地伸手要拉她,可又直覺地感到不妥而將手收回。

  舒海澄看向那扣著鏈條的房門,「你在這兒做什麼?這是誰的……」

  話未說完,忽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誰在那裡?」

  兩人往聲音的來處望去,看見的是歡滿樓的雜使丫頭——小紅。

  「舒大少爺?天笑姊姊?」小紅看見他們倆站在那房門前,露出了不安的眼神,「你……你們在那兒做什麼?那兒……那兒……」

  小紅以「那兒」稱呼這個廂房,好像這廂房是個生人勿近之地般。

  天笑語帶試探地問:「小紅,這廂房是做什麼的?」

  小紅愣了一下,用困惑的眼神看著她,好似她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為何這麼問呢?那是喜兒姊姊的房間呀。」小紅說著警覺地四下張望,「紅老闆不准我們到那兒去,姊姊也快走吧。」說完,她轉過身飛也似的離開。

  舒海澄不知道這兒是喜兒的廂房,但他知道喜兒在歡滿樓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那件事滿城皆知。

  可看著天笑一臉懵的反應,她好像對此事一無所悉。

  怎麼會?不說她經常出入歡滿樓,就算不是,總在通天園那種消息流通迅速的地方走動,不可能聽不見任何人討論喜兒之事。

  他忍不住疑惑地看著她,皺起了眉頭問:「怎麼你一臉懵?」

  「稍早前我聽劉媽跟綠湖姑娘提起喜兒這個名字,可是我記不得她。」她有點苦惱又困惑地望著那扇房門。

  聞言舒海澄心頭微微一震,「所以你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臉求解的表情,搖了搖頭。

  「看來你這頭摔得不輕。」他一笑,「喜兒一個多月前在她的房裡遭人勒殺,至今尚未逮捕凶嫌。」

  「什……」她登時瞪大雙眼,「難道劉媽口中那件可怕的事指的就是喜兒她……」

  從她的反應跟表情,他可以確定她是真的不知情。他眉頭揪得更緊了,「你的腦究竟傷得多重?竟能把這種事給忘了。」

  是呀,真是太奇怪了。雖說她只是借了向天笑肉身的陌生人,但關於向天笑的事情她幾乎沒有記不得的,為何獨獨這件事……

  「要是你能把不愉快的事情給忘了,那就太好了。」他說。

  不愉快?他指的是她跟他舒家之間那本不該存在卻又莫名其妙存在的糾葛嗎?

  天笑直視著他,防備又直接地道:「對,既然不巧遇上了,我順便拜託你一件事。請你回去好生勸勸令弟,叫他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還有……閣下也是。」說著的同時,她發現廊道的那頭又來了一名面生的年輕男子。

  她對著舒海澄抱拳一揖,瀟灑飛揚地道:「告辭。」語罷,她掠過他身側,邁步向前。

  年輕男子見她過來,本能地側身讓道,然後好奇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她還沒走遠,年輕男子已走向舒海澄,問道:「解個手這麼久?我還以為你還沒喝就醉倒了呢!」

  舒海澄笑而未語。

  年輕男子往天笑離去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好奇地問:「新來的姑娘?看著不好惹呢。」

  此人名為傅鶴鳴,正是甯侯府的府衛長,同時也是舒海澄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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