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悍妻在懷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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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聲音,瓶兒陡地一驚,首飾瞬間落在地上,她渾身顫抖,驚恐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一臉冷峻的臧語農繞到她面前,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三樣首飾,其中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四年前出門辦貨時給周氏帶回來的黃金簪子。 他直起身,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瓶兒,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迎上他那冷酷的、淩厲的目光,瓶兒再也忍不住,腿軟地跌坐在地…… 玉馨苑中,空氣仿佛凝結了。 周氏坐在主位,一旁坐著的是臧語農,趙流香跟瓶兒正哭哭啼啼的跪在他倆面前。 周氏看著她,再看看手邊那三樣首飾,心寒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下毒害她的會是自己寵愛萬分的外甥女,而這三樣趙流香準備用來當封口費的首飾,則是從她珠寶盒裡偷來的。 前段時間發現東西不見,本以為是底下人手腳不乾淨,她還為此換過一批人,想不到真正的賊竟是……周氏與其說是憤怒,更多的是傷心跟失望。 「流香,你……你真是太糊塗了。」沉默許久,她終於艱難的擠出一句話。「姨娘,我知錯了。」趙流香自知羞愧,「求您原諒我,我也是一時糊塗……」 「再糊塗,你都不該加害於我。」周氏表情沉痛,「都怪我,是我慣壞了你。」 「姨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趙流香抽抽噎噎地道:「語農哥哥偏愛方朝露,我心裡難受,瓶兒才幫我想了這個辦法除掉她,我一心想得到語農哥哥的青睞,所以就……」 「就為了這個原因?」周氏倒抽一口氣,「難道你不怕毒死姨娘嗎?」 「瓶兒說絕對不會,我才……」趙流香跪爬上前,趴在周氏腳邊,仰頭淚眼婆娑的說:「姨娘,以後我會安分,再也不惹事了!」 周氏看了看她,再看向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臧語農,他臉上沒有太多情緒,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心裡頓時明白,從前就不喜歡趙流香的他,現在更不可能容得下她了。 從前因為兩家已訂親,臧語農縱使再不願意,也不好退了這門親事,可如今趙流香犯下大錯,他已經有足夠且正當的理由退婚,說起來,是趙流香自己毀了自己的終身幸福。 她無奈的一歎,然後氣惱的瞪著瓶兒,「都是你這丫頭壞事,居然給小姐出這等餿主意!」 瓶兒擔心被送官法辦,嚇得磕頭認錯,「夫人,瓶兒知錯,瓶兒只是不忍看小姐委屈,才會出此下策,瓶兒知錯,瓶兒知錯……」 「住口!」周氏沉聲道:「流香讓你害慘了。」 瓶兒心知自己身分卑微,這罪可能會全落在自己頭上,心裡十分害怕,轉身揪住趙流香的裙角,「小姐,幫幫我……」 趙流香看看她,一臉愛莫能助。 「二娘,」這時,臧語農說話了,「還送官嗎?」 周氏驚疑地說:「送官?」 「是。」臧語農認真回道:「之前您一直催我將方朝露送官,現在真相大白,真凶也已現形,還送官嗎?」 周氏知道他是故意的,頓時有點尷尬。 「語農,要是送官,你要流香還怎麼做人?」周氏低聲下氣地請求,「別吧?」 「二娘是受害者,若您願意原諒她,我自然無話可說。」 周氏稍稍安心,「嗯,再怎麼說她都是自己人。」 「不過,臧府留她不得。」臧語農聲音一沉。 趙流香一聽,緊張地哀求著,「不!姨娘,別趕我回去。」 到了這地步,周氏只能搖頭歎息,「孩子,你這是自作孽啊。」 「不,我……」趙流香眼見周氏也幫不了她,痛哭失聲。 臧語農起身,冷冷地瞥了趙流香一眼,「做客這麼久,你該回家了。」說罷,他邁開步伐走了出去。 方朝露坐在客棧角落,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來來去去的人,想起之前說要禮聘她做女護衛的王爺,忍不住後悔自己沒一口答應。 雖然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王爺,但總覺得他似乎是個好人,不過要是她答應去王府做女護衛,就得離開萬隆縣,再也看不到方大娘,還有……臧語農的身影突然鑽進腦海裡,嚇了她一大跳。 他誤解她、不相信她,根本是個蠢蛋,她卻還想再見到他?肯定是腦袋不正常「咦?」看來不止腦袋,連眼睛也不正常了,竟出現幻覺,看見了臧語農。 窗外,臧語農笑視著一臉迷惑的她,「我來接你了。」 「欸?」方朝露一驚,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不是幻覺,真的是他……就在她呆在原處思索著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的同時,臧語農已走進客棧,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而來。 一看見他,方朝露便不自覺的板起臉,急著想走人,當她掠過臧語農身邊時,他攫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的掙扎,卻被他抓得死緊。 她慍怒的回頭看著他,「幹麼?」 「你可以回臧府了。」 她惱火的甩開他的手,氣衝衝地說:「你要我滾我就滾,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以為我是什麼?是你養的狗,可以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饒富興味的睇著她,「我沒當你是狗,再說臧府的狗可沒你這麼凶。」 見他還在說風涼話,她瞪大眼睛,氣得快爆炸,「你、你還真拿我當狗看?」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沒當你是狗,但如果你再聽不懂人話,我就真懷疑你是了。」 「你才聽不懂人話呢!」她怒氣衝衝的指著他鼻子,「我說過我已經不是臧府的人。」 「那麼你是哪裡的人?王府?」他眼底帶著一抹促狹。 她一楞,「你、你怎麼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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