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悍妻在懷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不能。」

  十多日過去,周氏已能下床,雖然還是略顯虛弱,但已無大礙。

  「二娘,身體好些了嗎?」臧語農返家後,來到玉馨苑探望。

  「好多了。」周氏笑視在一旁隨侍的趙流香,「多虧流香悉心照顧。」

  趙流香嫣然一笑,「姨娘說這話就見外了,照顧姨娘可是我的責任。」

  周氏滿意的看著她,「也是,你不只是我的外甥女,還是我的准媳婦呢。」

  這些話她是故意說給臧語農聽的,一方面是要強化臧語農對趙流香的好感,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臧語農不要忘了他跟趙流香的婚約。

  臧語農哪裡不明白她的用意,卻也不搭腔,只是淡淡一笑。

  「話說回來,方朝露那丫頭也實在太歹毒了,」提起她,周氏仍是一肚子的怨氣,「我真心向她道歉,她居然這樣害我。」

  「姨娘,您別生氣。」趙流香見她情緒激動,連忙安撫。

  「語農,你這會兒真是看走眼,引煞星入室了。」周氏現在想起來還是憤憤不平,「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丫頭,也不想想你是看在方大娘的面子上才收留她,她居然做出這種事。」

  「二娘,是我失察,我向您賠罪。」臧語農面露歉疚。

  「二娘不是怪你,只是……」周氏一歎,「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她一副單純善良的樣子,沒想到竟這麼歹毒。」

  「姨娘,您就別說了。語農哥哥也不樂見此事發生,想必他心裡也難受呢。」

  趙流香深情款款地瞥了臧語農一眼。

  「這倒是。」見外甥女如此善解人意,周氏很滿意,「語農,你瞧,流香這孩子多懂事、多體貼。」

  臧語農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唇角微微一揚。

  「對了,」周氏忽而想起一事,不解地問:「我聽語晨說你逐那丫頭出府,但至今未報官,是因為方大娘求情嗎?」

  「不完全是這樣。」

  「那是為何?她如此歹毒,難道不該給她一點教訓跟懲罰?」

  「二娘先別急,」他語氣平靜地道:「其實我至今仍未報官是有原因的。」

  周氏微楞,「什麼原因?」

  「事發後,我派人四處打探查問那毒藥的購得方法,結果得到的消息讓我非常驚訝。」他娓娓道來。「城中只有一家店賣這種毒藥,而店東也承認這藥確實是從他店裡賣出,去買藥的是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

  「那不就是方朝露了嗎?」

  「不,」臧語農搖頭,「依他所形容的模樣並不是方朝露。」

  聞言,周氏瞪大眼,「那是誰?」

  「正因為不知道是誰,因此我認為方朝露還有共犯。」

  「還有共犯?」周氏不禁有些惶然,「你是說……那共犯可能也在府裡?」

  「二娘莫驚。」臧語農安慰她,「不管那共犯是否在府裡,我都不會讓她傷到二娘您,再說……」他轉頭看著一旁陷入沉思,秀眉深鎖的趙流香,「有趙小姐悉心照顧您的飲食,絕不會讓人再有可乘之機。」

  趙流香回過神,「是啊,姨娘,流香一定會盯緊您的飲食,寸步不離的待在您身邊,您不必擔心。」她臉上帶笑,卻顯得有點心神不寧。

  等回到房中,她立刻喚來瓶兒,用手絹包了三樣首飾交給她。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瓶兒,你趕快把這些東西拿去給那個賣毒藥給你的店東。」趙流香神情不安,「就快東窗事發了。」

  瓶兒一震,「怎麼會?」

  「剛才語農哥哥來探望姨娘時,說他已經派人打探到毒藥的出處,還說那店東形容了買藥女子的長相。」

  聞言,瓶兒大驚,「真有此事?」

  「我看語農哥哥說得斬釘截鐵,應該不會錯,只不過他還不知道買藥的是你,只以為方朝露有其他共犯。」

  她的驚慌無措全寫在臉上,「要是語農哥哥知道是我們做的,他一定會……」

  「小姐,你先別慌,大少爺他還不知道呢。」瓶兒安慰著她。

  為了替主子除掉方朝露這眼中釘,瓶兒想到利用毒害周氏之法,藉此誣陷方朝露,而她們也真的順利將方朝露趕出臧府,原以為一切天衣無縫,沒想到表面說著不想追究的臧語農卻私下調查,還有了進展。

  為免夜長夢多,橫生枝節,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封住店東的嘴。

  「總之你儘快去找店東,千萬別讓他把你供出來。」趙流香抓著她的手,「瓶兒,你可千萬別搞砸,要不我們都完了。」

  見主子如此驚急,瓶兒將首飾小心的拽進懷中,「小姐放心,我這就去。」

  於是,她以幫趙流香買絲線為由出府,一路來到城南的藥店,小心翼翼的在附近張望觀察,待店內沒人時才快速進到店中。

  「小姑娘,買什麼?」店東一見她便招呼著。

  見到店東的反應,瓶兒有些狐疑,她明明是向他買了毒魚的藥,可店東卻未認出她,若是如此,又如何描述她的長相?

  雖然有了懷疑,可事情緊急,她也沒時間多想,「老闆,你還記得我嗎?」

  店東看著她,想了一下,「是有那麼一點印象……有什麼事嗎?」

  「這個請收下。」瓶兒二話不說拿出首飾交給店東。

  店東卻將手撤回,「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老闆,這是一點心意。」瓶兒試著說服他,「請你幫個忙。」

  「幫忙?幫什麼忙?」

  「從今天起,不管有誰來打聽,請你都不要提起我。」瓶兒提出要求。

  「嗄?」店東更是困惑了,「可我本來也不太記得你……」

  「不管不管,總之我曾來過這兒的事,不論對誰都不要提起。」

  瓶兒硬是要將首飾塞給他,店東察覺不妥,自然不肯接下,就在兩人推來推去之際,一記低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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