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後母湊一腳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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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熱牛奶吧。」 「不用了。」 她瞥了他一眼,「我不會在牛奶裡下毒或是吐口水,你不必擔心。」說完,她轉身走進屋裡。 他真的有點回不了神。她……在等他嗎?還是她剛好要出去? 出去?現在都十一點了,如果她真是要出門,那麼她要去哪裡? 突然,那個騎機車載她回來的「朋友」鑽進他腦裡。 她要去見他?還是……他要來找她? 不自覺地,他往車道另一端的大門處望去。 大門外別說是人,就連只貓都沒有。不知怎的,他竟松了一口氣。 一進到屋裡,就聽見餐廳裡傳來細微的聲音,他走了過去,只見她正把熱好的牛奶倒進馬克杯裡。 「你的牛奶好了。」她將杯子擺在餐桌上,然後坐了下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微頓,將公事包往旁邊的櫃上一擱,在餐桌旁坐下。 「如果是關於棋太就學的事情,我暫時同意他在櫻台的幼兒園上課。」 聞言,她驚疑的看著飽,「真的?」 她以為昨天晚上為了這件事與她爭執的他,決計不會妥協,卻沒想到……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動不動就跑掉。」他直視著她,「我從沒見棋太那樣哭過,今天早上我差點兒想在他屁股貼上郵票,把他寄到南極去。」 聽見他的妙喻,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但看見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她連忙又斂起笑意。 「你很得意吧?」他喝了一口牛奶,慢條斯理地說:「河野站在你那邊,棋太也向著你,我成了這個家的公敵了。」 聽出他話裡那一絲寂寞的味兒,她沉默了一下。 「我沒有拉攏棋太跟河野先生對抗你的意思。」她說。 他低頭若有所思,須臾抬眼瞼注視著她,「你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她微愣,「啊?」 迎上他專注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她的心瞬間狂悸。 她的視線莫名的注意到他的唇,腦海裡浮現的是昨晚那一記懲罰的吻。 怪了,她明明對他那記懲罰性的吻很不諒解,但為何卻不覺得厭惡?而且她現在心臟跳得這麼快又是為了哪樁? 「你橫看豎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為什麼大家都喜歡你?」 說這是什麼話?真是太失禮了,她雖稱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啊。 而且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說……大家都喜歡她,但他是那個唯一不喜歡她的人。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我,就你不喜歡?」她率直的問他。 「誰說我不喜歡你?」他銳利的雙眼望進她眼底。 「咦?」她一震,驚疑的看著他。 「我對你沒有什麼好惡。」像是想結束這個話題,他又啜飲了幾口牛奶,淡淡地轉移話題,「除了棋太就學的事,你還想跟我商量什麼?」 「喔。」她想起自己在這裡等他的真正目的,「我想跟你解除契約。」 聞言,他臉色丕變,「為什麼?」 看見他那張突然「變天」的臉,她不自覺有點畏怯。 「你不在乎傷害棋太嗎?:』他質闖她。 「我只是想修改合約內容。」她以商量的語氣委婉的說道:「我會繼續當棋太的媽媽,但請你跟我離婚,讓我以保母的身份待在這裡。」 他不解的看著她,「那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會在這兒待到棋太不再需要我,你不必以婚姻這種關係綁住我,我也不要你十分之一的財產。」她語氣堅定地表示。 他濃眉一揪,「你是說……」 「我是說,」她目光澄定地正視著他,「我不要你的錢,你也不必被一紙毫無意義的婚約綁著。」 毫無意義的婚約?這是事實,但怎麼從她嘴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刺耳又傷人? 「我們才結了一個星期的婚,你就要跟我離婚了?」他蹙起眉頭,語氣自嘲,「原來我間宮都臣是個讓女人如此難以忍受的男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他眼裡那一閃即逝的受挫及落寞,讓她莫名的感到內疚。 她傷了他的心嗎?不,她傷不了他的心,頂多傷了他超標的自尊心罷了。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你那位朋友幫你出的主意?」他擱下手裡的杯子,目光失焦的望著杯底殘餘的牛奶。 她微怔,「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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