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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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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給了秋山道人這樣的機會,是她害死樓冬濤的。 「冬濤……」她轉頭看著床上的他,淚如雨下。 倏地,她想起樓冬濤所說的返還咒一事。他說返還咒是為了讓人們可以彌補並搶救已發生的遺憾及錯失,也就是說,只要她死了,一切都會回到她跟他還未見面之前。 對,她要救他,她死都要救他。 於是,她猛地上前拔出樓冬濤胸口的利刃,毫不遲疑地朝自己心口刺下—— 刀尖就那麼抵在胸口,不動了。 杜書淵用力地想將它刺進自己的身體裡,卻完全無法動作,她驚疑地看著那刀,秋山道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麼可能?」秋山道人不解地道:「你的銅錢已經在我這兒了。」 經他一提,杜書淵想起了這事。 對,因為銅錢護身,所以她連想殺了自己都辦不到,於是她伸手將銅錢自腰間掏出。 見到她身上竟有一枚銅錢,秋山道人陡地一震,「你身上還有……」 話未說完,一條體型龐大的黑狗沖了進來,一個飛撲將秋山道人撲倒在地。秋山道人宿在身形矮小的壽娃身上,被這麼一撲,登時難以動彈。 黑狗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生吞了般。 杜書淵被這一幕嚇傻,瞪大了眼睛。「這……」 隨後,一名穿著黑色帽兜斗篷的老婦人像風似的飄進房裡,站在壽娃的肉身前。 一見她,秋山道人驚恐地說:「老妖婆,你!」 老婦人伸出手指,在壽娃的肉身頭上繞了兩圈,念念有詞。突然間,秋山道人的脖子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套住般,教他難以呼吸、痛苦不已。 這一切教杜書淵看傻了眼,動也不動地杵在一旁。 這時,老婦人接著取出一個瓶子,手指輕抵著壽娃的腦袋,又念了一串咒語。 「啊……啊!老妖婆,你、你……啊!住手!」宿著壽娃身軀裡的秋山道人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面孔猙獰。 老婦人氣定神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揮動著手指,不一會兒,她的手指離開了壽娃的腦袋,卻從中勾出白色猶如雲霧繚繞般的絲線。 那白色絲線順著她的手指指引,一點點、一寸寸地滑進瓶子裡。 接著,老婦人蓋上瓶塞,壽娃的肉身瞬間昏死過去。 黑狗放開了她,退到一邊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在掌心呵了一口氣按在壽娃的腦門上,不一會兒,壽娃慢慢蘇醒,虛弱地睜開眼睛。 見狀,杜書淵立刻上前,「壽娃?你……你是壽娃吧?」 「嗄?」壽娃恢復了意識,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她,「你……你是小姐?」 「壽娃,你……」杜書淵其實也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一切都很神奇,很不可思議。 「壽娃是在作夢嗎?」壽娃虛弱地說:「我好像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小姐,有……有姑爺?還有……我以為是夢,但不是夢嗎?」 「不是,應該不是。」杜書淵模了摸她的臉頰,安撫著神情有點驚慌的她。 「秋山道人占了她的身體,與她的靈體共存在這個容器之內,所以她才會對發生過的事情有印象。」老婦人說。 聽著老婦人的聲音,杜書淵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認得這聲音,剛才就是這聲音喊了她一聲「李景慧」,她才會轉過身的。 「老奶奶,您、您是……」 老婦人慈祥一笑,「我是樓玉峰,冬濤的外祖母。」 聞言,杜書淵陡地一震,「原來您是……」 眼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就是當朝國師樓玉峰,也就是樓冬濤的外祖母,就是她在銅錢上施了咒的。 既然她能施行護身咒及返還咒,那她一定能救樓冬濤吧? 「奶奶,您快救冬濤,冬濤他……咦?」當她回頭看著床上的樓冬濤,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了。 不!他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會消失呢?他又不是會融化的冰,也不是看不見的空氣,他、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呀! 她霍地站起身沖向床邊,只見床上躺了個紙人,而紙人的胸口破了一個洞。 「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她立刻轉過身看著樓玉峰,而當她轉身時,竟見樓冬濤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兒。 她瞪大眼睛,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動也不動。 樓冬濤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踩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她愣愣地看著他,張開了嘴卻發不出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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