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不良嬌妾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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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年多來,天羽織已完全轉交到霍曉濤手上,他終於過上種花養草的清閒日子。 大兒子性情敦厚殷實,本是可寄予厚望,但他體弱多病,也始終令他不安,一年多前大兒子身體日漸敗壞,就算請來盛京最好的大夫,用了最昂貴的藥材,還有春恩日夜隨侍照顧,就還是不見起色。 他本以為這兒子就快被早逝的妻子接走了,卻沒想到他突然清醒了、精神了,整個人都與往曰不同。 病癒後的霍曉濤像變了一個人,他總覺得這不是他兒子了,只是他也說不上那是什麼樣的改變,所以他心裡就算有著疑慮,卻也感到慶倖,因為天羽織在霍曉濤的打理下,在短短時間內便有著截然不同的改變。 仔細想來,他霍家這一兩年,「截然不同的改變」這件事還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先是霍曉濤的改變,再來是天羽織的改變,現在就連在他眼前的賀春恩也…… 改變通常令人不安,但慶倖的是,這些都是好的改變。 「既然曉濤已有定見,這事便由他做主吧。」 「謝謝老爺。」春恩松了一口氣,趕緊謝過霍騰溪,帶著子琮離開。 霍騰溪這兒搞定了,接下來,她得在霍騰溪未跟霍曉濤對上話之前,先跟霍曉濤商討此事。 晚上,春恩差人去承明院打探,一知道霍曉濤回府了,便帶著子琮速速趕到承明院。他們抵達承明院時,霍曉濤正在書齋裡看著一些關於展店的書面情資,為了籌備童裝工坊,他這兩三個月可真是夠忙的了。 貞平進來通報,「大爺,春姨娘跟小少爺來了。」 他微怔,本想問「他們要做什麼」,卻又覺得這話太過尖銳,這陣子,他對春恩已有了不同的感覺及想法。 這幾天他聽天羽織的掌櫃說,她退掉按月送進府裡的布疋,也讓工坊不必再為子瓊製作 新衣,此事令他十分訝異,從前的她浪費無度,每月都要工坊為子琮縫製幾襲新衣,那些衣服裝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穿都穿不完,如今她卻不要了。 種種反常,讓他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變了一個人,一個全新的人。 「讓他們進來吧。」說著,他也擱下手中幾冊書面資料。 貞平回頭去將春恩跟子琮請進來,問了要不要上茶,春恩婉拒了。 霍曉濤一回府就埋頭在書齋裡,想必是把公事帶回來了,為免打擾他做事,春恩並不打算久待。 「有什麼事?」霍曉濤問。 她也不囉嗦,直接切入正題,「老爺今天讓我帶著子琮到照雲院去,見了他預備聘請至府中為子琮授課的買夫子。」 「是嗎?」他微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可我希望將子琮送至外面的學堂學習。」她說。 聽到這話,霍曉濤疑惑地看著她,他其實不在意子琮是在府裡學習還是到府外學習,總之這事若是他爹有定見了,便由他爹做主便行,他不解的是,她為何希望將孩子送出府去求學? 「聘請夫子入府授課是平常之事,我跟碧山都是如此,為何你……」 「我希望子琮可以學習團體生活,學習如何與別人相處。」她正經八百地道:「若是請夫子入府,他就只能在閉塞的環境中學習,可接觸來自各種不同環境及家庭的孩子,則有助於他習得情緒管理。」 聞言,霍曉濤陡然瞪大了眼睛,她一個封建時代的女子,竟有如此新穎的思維?慢著!她……她該不會跟他一樣都是來自于遙遠的未來吧? 不不不,穿越哪是如此稀鬆平常之事?若然,那古代肯定塞滿了一海票來自未來的不速之客了。 「身為子琮的親娘,我期許他是個善良、友好、自信、懂得欣賞別人、體恤別人的人,而非一個隻懂功名利祿的庸俗之人。」她直視著他,「所以我希望可以將他送到外面的學堂求學。」 他沉吟須臾,興味地、好整以暇地睇著她,他唇角一勾,道:「看來你已有想法,何不對父親直言?」 「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哪有我說話的地方?」 「既然自覺無說話的地方,接受父親的安排便是,何必來找我商量。」 「因為我跟老爺說,將子琮送至府外求學是你的意思,而且你也已經覓好了學堂。」她睜著明亮又率直的大眼直視著他。 迎上她那無畏又理直氣壯的眼睛,他心頭一跳,「什……」 「我自知人微言輕,所以拿你當擋箭牌了。」她道:「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認了這事,別跟我有出入。」 霍曉濤懵了一會兒,驚訝地看著她,眼前的賀春恩絕不是他記憶深處裡的賀春恩,從前的那個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眼前這人是多麼聰慧、多麼率真、多麼燦爛耀眼的一個女人呀!聽她理直氣壯的說著這些話,一臉「不管如何你都給我認了」的霸氣表情,他都看愣了。 「尋覓合適學堂之事,我自己來,不會勞煩你的。」她說:「只要明早老爺問起此事,你說是你的意思便好,萬事拜託了。」 霍曉濤聽了,故意刁難她,「拜託?你這不像是拜託,更不像是商量,根本是硬上。」 「這種一畝三分地的小事,本就不用勞你費心,總之……」春恩話未說完,就被子琮吸引走了目光。 她看見被自己晾在一旁,因為無聊又好奇的子琮不知何時已走到霍曉濤的書案前,並好奇的爬上椅子想一窺霍曉濤案上的幾冊本子。 「子琮,不……」她一出聲制止,霍曉濤也倏地轉頭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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