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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別再騙我了,少爺欺負你是嗎?」 逸雲心頭一緊,「怎麼會呢?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要去看我爸爸,可能晚一點才會回來,我要走了,再見。」

  逸雲象逃難似的,匆匆奪門而出。

  葛媽看逸雲倉惶而去,知道震鵬少爺一定做了什麼,否則在她離去之際,怎麼會滿臉傷痛?

  和白震鵬結婚以後,他果然按照約定,將她父親送到設備、環境優美的療養院。

  就算逸雲對昨天的事再無法解釋,但也不得不感謝白震鵬對她爸爸的照顧。

  「女兒,你有心事。」藍錦天低沉又穩重的聲音響起。

  午後,陣陣微風吹送,逸雲用輪椅推著父親出來散步,她雖聽到說話的聲音,卻茫然不知反應。「爸,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你這孩子。」藍錦天寵愛的笑了笑,隨即一本正經地詢問,「你過得幸福嗎?震鵬對你好不好?」

  他會有這種顧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逸雲閃電結婚,他著實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她嫁的是白震鵬,他的債權人。

  起初他以為逸雲是為了還債而嫁進白家,不答應這樁婚事,經女兒一再保證,她是愛上白震鵬才答應嫁給他,他才在半信半疑下讓女兒嫁出去。

  逸雲聽了父親的問話,驚愕的道:「很好!爸,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實話,白震鵬對你好嗎?」

  逸雲暗暗責怪自己讓父親擔心,隨即開朗地說:「爸,你別擔心,我過得很好。剛才是我想事情想得出神。」

  藍錦天疑惑的看著她。

  「爸,我真的過得很好,就算震鵬敢對我不好,我這麼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逸雲佯裝一副潑辣的樣子。

  藍錦天被逸雲誇張的動作逗笑了,「對哦,我忘了我女兒是很兇悍的,不知道以後我的外孫會不會跟你一樣?那震鵬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逸雲聽到「外孫」這個名詞,不禁一怔,隨即掩飾道:「爸,你好討厭哦!」

  看到女兒發窘,藍錦天覺得很有趣,「好啦,不笑你了。推爸爸到那邊看一看。」他指著前方。

  「沒問題。」逸雲將藍錦天向前推去,把惱人的情緒暫時丟在一旁。

  逸雲從療養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招來計程車,返回白家。

  到了白家,她開了主屋的大門,看到白震鵬神色沉鬱地坐在大廳。

  逸雲的心忽然急速跳動,臉也紅了起來,在等她嗎?

  但她隨即斥責自己胡思亂想,不理白震鵬,逕自往樓刻走。

  「當一個家庭主婦,對你來說那麼難嗎?」白震鵬冷冷地開了口。他一個晚上都在等逸雲,想跟她道歉,倒見逸雲那麼晚才回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指責的話刊由自主的冒出來。

  逸雲一天下來已經夠累了,她轉頭看著白震鵬,沉聲道:「我們難道不能和平相處嗎?我不是你的寵物,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行動。況且一年後我們就要分道揚鏢,何不和平相處,好聚好散?」不理會白震鵬難看的臉色,逸雲接著說:「所以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累了,不願和你繼續爭論這個老掉牙的問題請恕我失陪。」 逸雲說完便飛奔上樓,因為她的眼眶早已蓄滿淚水,下一秒鐘就將潰堤而下。

  逸雲回到房間,關上門,淚流滿面。她恨自己嫁給白震鵬後變得很沒用,總是為他流淚。

  而樓下的白震鵬,則又開了一瓶酒。他看不起自己,也憎恨自己。他實在理不清自己奇怪的心緒,更搞不懂為什麼看到逸雲,他心會如此疼痛、如此不忍。 難道……他愛上了她?

  白震鵬為這個想法所驚,又灌下一杯。在陳妮離刑後,他就發誓今生不再沾惹情愛,怎麼可能會愛上逸雲。

  他拼命告訴自己不可能,思緒卻故意唱反調。一直繞著逸雲打轉。

  在主持完——個重要的會議之後,白震鵬窩在辦公室裡,猛抽著煙,腦海中浮現逸雲哭泣的樣子。每一次傷害逸雲,他的心就泛著不忍不舍,但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雖然逸雲牽動他的心,但陳妮帶給他的傷害,使他不信世上還有真愛。為了防止自己被這份來勢洶洶的特殊感覺給吞沒,他只有不斷刺傷逸雲,以保護自己的心。

  「又在虐待自己了。小心再這樣下去,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震鵬抬起頭,臉色一沉。

  張書閔大喇喇的走了進來,自動自發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七月份到了?不然你幹嘛擺出一副連好兄弟都不敢恭維的臭臉?」

  書閔不是笨蛋,知道白震鵬對他的敵意,也知道這份敵意從何而來。

  「你很閑是嗎?明兒我委派一個大案子給你,省得你整天無所事事,專程上樓來找罵。」白震鵬面無表情地說。

  「謝了,其實我是很忙的,不需要你的好心。」書閔依舊嘻皮笑臉。

  「既然那你杵在這裡幹什麼?」白震鵬下了逐客令。

  書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我問你,那天在宴會上,逸雲為什麼看起來鬱鬱寡歡?她是那麼美麗,而你這個,千刀萬剮的混蛋,竟然還將妻子放在一旁,和那個哺乳動物打情罵俏,你是什麼心態啊?」他厲聲責問。

  白震鵬鐵青著臉,「你心疼了是嗎?你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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