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御賜貴妾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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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叩謝皇上恩典。」沐容夏福身叩首,心中雖苦,但也明白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兩家人。 命人擬旨下詔之後,皇帝又問了些話,才遣退兩人。 一踏出皇殿,沐容夏便被司徒朗一把拉住。 「夏兒,你做這樣的決定,為什麼不先與我商量?是不是林宛婷烕脅過你什麼?」 面對心疼多過氣惱的司徒朗,沐容夏自當明白他的心。 她笑了笑,伸手撫開他皺緊的眉尖,還有心情和他開起玩笑,「你可是一次享盡齊人之福,應該高興才對。」 「夏兒!」司徒朗怒得低吼。 「朗哥,你若是執意只娶我,便又會得罪皇后勢力,司徒大哥為了春姊姊已經得罪過皇后一次,眼下三皇子又想娶我為側王妃,司徒家與沐家,到底不是皇親國戚,也非顯貴的世族大家,要是再這麼得罪下去,只怕司徒家與沐家都要遭罪,皇上能答應賜我為貴妾,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你別再怪罪自己了。」 「可是我不想見到你這樣委屈自己。」此時此刻他當真恨極了卑鄙無恥的林家與三皇子。 「只要能夠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還有什麼委屈不能忍的?」她堅強又慧黠的笑著。 司徒朗難忍滿腔的不舍,也不顧兩旁有站崗的宮人,就這麼將她抱進懷裡。 「朗哥……大家都在看我們的笑話了。」發覺周遭的目光全往他們身上聚,沐容夏臉兒羞紅,低聲囁嚅道。 「無妨,讓他們看去。」司徒朗沒鬆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夏兒,我發誓,哪怕我娶了別人為妻,我心中也只有你,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 「我明白,所以名分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只求能跟你長相廝守。」 「會的,一定會的!我們要白頭偕老,到死也不分離。」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鄭重的許下誓言。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一個月後,司徒家雙喜臨門,先是皇帝賜婚娶妻,後又有個御賜貴妾,司徒朗不但讓皇帝三番兩次親自召見,如今更得皇帝封賜京城第一金商之美稱,可以說是光耀門楣,風光不已。 同時迎妻妾入門,享盡齊人之福,京中男子可是欣羡不已,殊不知司徒朗是百般不願,心中苦不堪言。 皇帝賞賜下來的妝奩,隨著沐容夏出嫁的隊伍,一路浩浩蕩蕩的來到司徒家,光是那滿滿十馬車的金玉珠寶,就不知引來多少羨妒的目光,更別提皇帝親自下令,比照皇親貴族嫁女的奢華儀仗。 相比之下,林家雖然有皇后勢力撐腰,但到底還是比不上這等顯貴的出嫁儀仗,氣勢硬是給比了下去。 然而這並非沐容夏的用意,她本想低調出嫁,以免觸怒善妒的林宛婷,無奈聖旨難違。 按照尋常的婚嫁禮俗,唯有正妻才能踏入正廳,風光拜堂成親,妾室無分,一入門就直接送往新房,等著侍奉夫君。 但是皇帝下了旨,親封沐容夏為御賜貴妾,享盡所有風光與榮華,還派了宮中伺候多年、地位不比一般下人的老嬤嬤陪同出嫁。 在老嬤嬤的堅持之下,身穿桃紅色嫁衣的沐容夏不僅進了正廳,也依循禮數與司徒朗拜堂。 鋒頭被占盡的林宛婷,憋了滿肚子的怨火,氣得抓下頭上的喜帕,指著他們兩人破口大駡,「沐容夏不過是妾,她憑什麼拜堂?我才是正妻,才真正有資格跟司徒朗拜堂!」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安靜無聲,無不愕然地看著她。 大家本以為林宛婷出身名門,父親又是朝中要臣,理應是個溫柔端莊的大家閨秀,誰想得到喜帕之下竟是如此醜惡的嘴臉。 司徒朗臉色鐵青地瞪著林宛婷,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容夏怎會淪為妾,他百般吞忍,甚至娶她進門,她還想怎麼樣? 他正想發難,沐容夏卻及時伸手攔住他。「朗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讓一切和和氣氣的吧,我不拜堂也無妨,大局為重,就別拘小節了。」 小節?男婚女嫁可是關係著終生,這怎麼會是小節! 司徒朗為她的明理識大體,深深感到心疼不舍,卻也看見了患難之中,她所展現的雍容大度,這絕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擁有。 他心愛的沐容夏,果真不凡,值得他死而重生,深深再愛一回。 「宛婷姊姊,容夏冒犯了,妹妹這就回房反省。」沐容夏向林宛婷欠了欠身,在老嬤嬤的攙扶下,神情淡定的離開。 賤人!林宛婷氣得雙眼直冒火,死死瞪著沐容夏的身影。 要不是靠著皇上撐腰,沐容夏這個小賤人怎敢如此囂張!不過想想也好,要是讓沐容夏當上了側王妃,恐怕她也不會高興,不管怎麼說,妾的地位還是在她之下。 「今日開始,你就是司徒家的二夫人,往後你住在偏院的東閣,容夏住西閣,如無必要,你們誰也不犯誰。」司徒朗神情甚冷的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司徒朗,我們都還沒拜堂,你要上哪兒去?」林宛婷氣急敗壞的高喊。 「你已經進了司徒家的門,這不就是你的目的?你應該心滿意足了。」語罷,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正廳。 林宛婷自覺狼狽,氣得摘起頭上的風冠,用力往地上砸,更無視司徒朗的雙親在場,抓起杯盞就砸,蠻橫的行徑讓在場眾人驚駭無言。 沐容夏這個賤人有什麼好的,司徒朗居然敢這樣冷落她,她定要將這些帳都算到沐容夏頭上,反正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她一定要好好的整死那個小賤人! *** 是夜,沐容夏躺在司徒朗的身側,身上香汗淋漓,嬌羞的臉兒還留著激情過後的紅暈。 「還疼不疼?」司徒朗抓過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她嬌瞋一眼,忙不迭地收回柔荑。「哪有人這樣大喇喇的問,你不害臊,我都快羞死了。」她努了努紅菱小嘴,瞅著他的目光,媚得像是可以掐出水。 他欣賞著她的嬌媚,才剛經歷一場雲雨,忍不住又心猿意馬,勾起她美麗的臉兒,將唇湊上前傾索。 沐容夏明白他已經忍了許久,雖然腿間還酸疼著,卻又捨不得讓他隱忍,羞答答地閉上眼兒,默許他繼續。 有別於方才的激烈,這一回他用著醉死人的溫柔,吻遍了她全身,然後才釋放他的火熱…… 一番纏綿之後,夜更深沉,沐容夏縮在司徒朗的懷裡,雖然精疲力盡,卻是心滿意足。 「夏兒,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司徒朗摟著懷裡的軟玉溫香,心中滿是感動。 「便宜都讓你占盡了,不是你的人,還能是什麼。」沐容夏垂著眸兒,纖指勾著他的發,嫣紅的臉兒懸著羞怯的嬌笑。 「雖然我娶了林宛婷為妻,但是在我心中,我只認定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 「只要你我都好好的,能夠一起平安到老,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再奢求其他。」 「你就不奢求我多疼你一些、多愛你一些?」他揚高了眉梢,打趣地問。 她笑吟吟地回道:「我可是御賜貴妾,你敢不疼我,我就向師父說去。」 「是啊是啊,我怎麼都給忘了,要是你跑回隱月山跟你師父告狀,到時無名隨便寫了信函要皇上教訓我,我可就慘了。」 沐容夏神氣的仰高下巴,伸長手指頭,刮了刮他的鼻子。「所以說,你膽敢對我不好,我就向師父告狀。」 司徒朗斂起笑意,憂心地說:「我不怕你告狀,就怕你受了委屈,還自己默默忍下。」 她的堅強與勇敢,讓他既敬佩又心疼,再回想起上一世她寧可自己默默隱瞞中毒之事,也不要讓他內疚,他怎可能不多疼她一些。 見他談起正經事,沐容夏也收起玩笑心,柔聲歎了口氣。「今天是你娶妻納妾的大喜日子,你不在東閣過夜,卻來我這兒,于情於禮都說不過去,你還是過去看看宛婷姊姊吧。」 「夏兒,你又不是不明白我不愛她,更不會碰她,日後若是還有轉彎的餘地,她也可以保有清白之身再嫁。」司徒朗就事論事。 她不禁苦笑,「宛婷姊姊這麼執著,還能鼓吹三皇子一同追到隱月山,可見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是你娶進門的正妻,你要以禮待之,別讓她有機會見縫插針,到時若是連累了爹娘和大哥大嫂,那可就不好了。」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她機關算盡,硬是要嫁給我,害你得屈居妾室,這些恨實在難忍,我不可能對她好,頂多相敬如賓,相安無事。」 見他眉頭皺得深緊,她抬起柔荑,撫上他的俊臉。 「也許這正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只要我們能齊心度過,還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你說是不是?」 望著她眼底的柔情,他心蕩神馳,早將林宛婷可憎的嘴臉拋到腦後。 「別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只能想著我。」他抱著她,湊近俊臉吻了吻她羞紅的臉兒。 夜更深,西閣裡的人卻是徹夜未靜…… 但東閣那頭卻是亂成一團。 地上全是砸爛的物品,就連貼滿門窗的喜字剪紙也被撕得粉碎,丫鬟們全跪在地上,怕得緊捱在一起。 「那個賤人,她憑什麼跟我搶丈夫?!御賜貴妾?分明就是個賤妾!」林宛婷抓起桌上的合巹酒,一個勁兒地往地上砸。 「二少夫人請息怒,這些東西可都是老爺夫人特意吩咐下人用心準備的,二少夫人就這麼砸了……」 啪!林宛婷快步走到丫鬟面前,一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在我面前嚷嚷!」 丫鬟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地哭了。 「你還敢哭!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哭個什麼勁兒!」情緒已經失控的林宛婷,揚手又是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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