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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薛晴聽了道:「所以爹爹應該儘快讓女兒繼位,如此一來,晏再青應當就不會再把念頭動到鳳梓身上。」

  「如今鳳梓身邊有晏蒔青守著,要動她談何容易,偏偏晏蒔青又不肯與我們合作,現下也只能動用我在朝中的勢力牽制他。」

  聽了這番話,薛晴很是氣餒,但是如果連貴為太師的爹爹都束手無策,她又能如何?只能靜觀其變了。

  此時,家僕匆匆進了廳院呈報。「稟太師,府外有一人嚷著要見太師。」

  「來者何人?」薛昆問道。

  「小的不知,那人衣著殘破,披頭散髮,似乎已經被囚一段時日。」家僕頓了下,又道:「那人自稱是彥鈞侯。」

  薛晴訝道:「彥鈞侯在數月之前不是出使麒麟國?怎麼會突然跑來太師府?這人該不會是騙子?」

  薛昆尋思片刻,揚手示意家僕。「無妨,先把人帶進來再說。」

  家僕不敢怠慢,即刻領命,不多時,一身狼狽的彥鈞侯跌跌撞撞地進了廳堂,薛昆一眼就認出他,著實詫異了下。

  「彥鈞侯,究竟發生何事?」

  「請薛太師救救下官。」彥鈞侯斂去了眼底的湛湛精光,故作狼狽的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此地非是朝堂,無須多禮,先起來說話。」薛昆心想,這事絕對與神女脫不了關係,如今朝中勢力分明,少一個敵人便是多一份助力,縱然他與彥鈞侯沒有交好,倒也不妨從中探探消息。

  薛晴也殷勤的斟了茶水奉上,彥鈞侯連連道謝,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順了順氣息,方道:「我數日之前剛從麒麟國歸來,一路上風塵僕僕,連衣服都還沒換下便進宮面見神女,豈知卻在神女的書房被晏蒔青身邊的玄武挾持,一連關在咸池宮多日。」

  薛昆眼露狐疑。「無緣無故,何以晏蒔青要將你囚禁在咸池宮?」

  話一出,彥鈞侯眼神稍有幾分閃爍,就連坐在一旁的薛晴也察覺了,不著痕跡地與薛昆互望一眼,靜待下文。

  「實不相瞞,那日我面見神女,對神女說了一些不利於晏蒔青的言語,還沒等到神女裁示,晏蒔青便進入書房阻止那時我便懷疑晏蒔青對神女施了某種術法。」

  薛昆眯了眯眼。「你為何會有這種揣測?」

  「那日我見神女意識清晰,但是神情與說話語氣都與以前大大不同,雖然面貌體型沒有改變,可是看上去已不像從前的神女。」彥鈞侯避重就輕的隱瞞真相,編造了另一派說詞。

  「不錯,老夫也發現到了,近來的神女確實與以前不太一樣,而且對晏國師更加百依百順,更甚者,兩人之間似有幾分曖昧之情。」

  「晏蒔青根本就是亂政的妖孽,太師千萬不能再放任他迷惑神女!」

  「難得有人與老夫同作此想,彥鈞侯心中可有什麼好對策?」薛昆順勢提問。

  殊不知,此一問,正中彥鈞侯下懷。

  他此去麒麟國,其實早已被麒麟國太子攏絡收買,鎮國之寶麒麟玉被盜一事為麒麟國一大恥辱,而太子白珞性格深沉,擅權謀攻心之計,對晏蒔青似有不小的心結,亟欲除去他。

  且不管他二人私怨如何,白珞已經答允他,一旦他替白珞鬥垮手攬大權的晏蒔青,日後必定扶持他在麒麟國登上高位,安享榮華富貴。

  彥鈞侯暗暗竊笑,望著素來同是野心家的薛見,連忙揚聲道:「太師可知道,麒麟國太子似乎有意求親于神女,此次前去麒麟國,太子不僅親自招待下臣,還說了許多與晏蒔青攸關的事。」

  「喔?不妨說來聽聽。」薛昆心思一轉,開始暗中擬定對付晏蒔青的良策。

  「是這樣的……」彥鈞侯眼露點光,開始煽動薛昆與晏蒔青相鬥。

  這幾日靜養下來,葉淺綠也沒閑著,她終日埋首在藏書閣中研究白鳳國歷來的史書,想找到關於上古神諭的記載,用功程度連晝夜近身伺候的冰心與洛月都感到納悶。

  然而不知道是方向不對還是怎的,史書關於古神諭的事都是隻言片語帶過,她只能繼續尋找有可能記載的書冊。

  這一日,冰心終於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趁著奉上茶點之時,問道:「神女天天在藏書閣讀書,不覺得煩悶嗎?」

  葉淺綠從書本中抬起螓首,故作憨傻地笑道:「青青要孤多讀些書,以免日後上朝被臣子欺負。」

  鳳梓一向最聽晏蒔青的話,這種說詞最是保險,保證不會讓人看出任何破綻。

  果然,知道這是晏蒔青的吩咐後,冰心也不再多問什麼,正要行禮退下時,卻忽然被葉淺綠喚住。

  「冰心,這本古籍……有點難懂,你能幫孤看看嗎?」

  冰心微笑點頭,接過她遞來的那本古籍,低眸一看,古籍的書封是以某種獸皮製成,內頁也非一般的紙張,摸起來的觸感特別滑細。

  葉淺綠已經端詳了這本古籍好多天,這是在藏書閣的一個夾板裡找著的,起初還以為是什麼禁書,但是翻了又翻,裡頭的文字卻是稀奇古怪,像是某種圖騰拼湊而成,沒半個字她看得懂。

  而冰心與洛月乃是晏蒔青一手栽培出的心腹,她想,她們懂的應該也不少,有什麼事問她們兩人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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