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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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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卦象並不好,師尊為此撚須深思了許久,然後才一臉高深莫測的告訴他,這一世,他的命運全與一名女子相系,這名女子可能身帶殘疾,卻將左右他一世。 當時的他並未深思,他才高氣傲,認為普天之下甚難有足以匹配得上他的女子,更何況此女還可能身有殘疾。 直到他入了朝鳳宮,見到了對他憨憨一笑的鳳梓,雖然心無波瀾,但也因為卦象成真而暗暗詫異。 鳳梓這個單純無害的癡兒,居然當真左右了他的一世。 「你是出於同情和憐憫,才對鳳梓這麼好?」問話的同時,葉淺綠的心高懸著,連自己也不明白在期待什麼。 「我對鳳梓有同情,有憐憫,也有兄妹一般的感情。」 聽完,她高懸的那顆心重重心抖落下來。也是,鳳梓只是個心智未開的癡兒,任何正常的男子都不可能喜歡上她…… 「可是我沒有想到,千年之後的鳳梓依然這麼好玩愛動,卻不再癡傻,也不再事事聽我吩咐,她懂得回嘴,還會爬上我的背把我當馬兒騎,那時我才知道,這個鳳梓已經不再是我能掌握的那個鳳梓。」 或許這些違逆他心意的事情,鳳梓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以前的她太過順從他,直到等到千年之後才敢這樣做。 聞言,她一怔,揚起失望垂落的雙眸,看著他噙著淺笑的俊容,心跳如擂鼓,一下強過一下。 也許在更早之前,心智未開的癡兒鳳梓已經對晏蒔青萌生情憬,只是天真單純的她並不懂男女之情。 所以這份懸念一直牽掛於心,直到輪回一千年之後,才由這一世的她來彌補千年之前的那份遺憾。 兩相凝視,仿佛有什麼在彼此之間蔓生滋長,這一刻出奇的靜,她的雙眼無法從他那張俊顏上移開。 他膚白似雪,貌若謫仙,額上一瓣桃花印如斯美麗,光是這樣望著,就教人為之神迷,更何況與他朝夕相處。 「青青,我們之間可能嗎?」她的聲音微弱得像是快熄滅的燭火,想起那些無止盡的權力鬥爭,狂跳的心又慢慢緩下速度。 「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住你,守住白鳳國,絕對不讓薛氏父女野心得逞。」他凝神望著她,好似對天起誓那般的慎重,不容她起半點疑心。 「我信你,一定信。」她抱緊了他,眼眶發熱,嘴角卻是揚起的。 無論是千年之前的鳳禪,或是千年之後的葉淺綠,都註定離不開晏蒔青。 經歷過無數次的輪回,她還是忘不掉他,早該被一碗碗孟婆湯滫淨的記憶,過了千年之久,依然還是深刻入骨。 想起方才見到的景象中薛見說的話,她暗暗下定了決心,晏蒔青若真是由桃花幻化成人,那她這個鳳凰後裔就要打破上古神諭,選擇棲住在這株桃花木上,永遠不離不棄。 * * * 太師府 薛昆坐在大廳的主位上,聽著剛從宮中返家的薛晴回報。 「如何?可有察覺任何古怪之處?」薛昆等得不耐,焦急的問道。 薛晴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潤潤喉道:「女兒看她確實有些古怪,以前的鳳梓,說話細細弱弱,就算偶有突發舉動,也不敢太過放肆,現在的她似乎變了個樣子——可是又說不出哪裡變了。」 想起自己竟然被癡兒騎在背上,她心裡又氣又恨,真想將鳳梓碎屍萬段! 「那日她在春祭大典上對著我又叫又罵,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癡兒。」薛昆摸摸花白的鬍子,目光微凜,思索半晌,面色狐疑地又道:「當時我派去刺殺鳳梓的人明明下手極重,她不可能活得下來。」 「她就是命大,爹爹當初費盡了心思要毒死她,最終還不是讓她活下來了。」薛晴恨聲地道。 「鳳氏血脈畢竟不容小覷,加上她身邊還有個桃花仙,想弄死她就更是難上加難。」話鋒一轉,薛昆一說起反叛自己的晏蒔青就氣得想摔茶血。「當初我真是看走了眼,才會把晏蒔青弄進宮裡,到頭來竟給自己樹立了這麼一個死敵。」 他派過無數的刺客去暗殺晏蒔青,偏偏晏蒔青身邊有劍術頂尖的玄武貼身保護,每一次的暗殺都是鑠羽而歸。 聽到意中人的名字被提起,薛晴臉色一變,妒恨交加地嚷道:「這事都怪爹爹!當初如果聽女兒的話,將晏蒔青留在太師府成為爹爹的謀士,今天也不會弄成這種局面。」 「晴兒,爹爹懂你心思,你想把晏蒔青留在太師府,為的可不是爹,而是你自己。」 薛晴真不愧是奸臣之後,被人說中心思,臉上也不顯羞赧,反倒急切的道:「爹爹既然明白女兒的心思,就應該替女兒多著想一些。如果晏蒔青能喜歡上女兒,成為您的女婿,爹爹跟他就不再是敵人,他自然也會幫著您除掉鳳梓。」 薛昆皺眉時道:「女大不中留,你一心只想著要晏蒔青當你的夫君,卻沒想過他一心只想幫著鳳梓,一天到晚在朝堂上跟我作對。」 「說來說去,還不都要怪爹爹。」薛晴美麗的臉上浮現妒恨之色,萬般懊惱的道:「萬一晏蒔青真的喜歡上那個又蠢又笨的癡兒,女兒該如何是好?」 薛昆雖然心地狠毒,但是對薛晴這個掌上明珠卻是十分疼愛,當然也捨不得見她心傷。 「晴兒莫心急,晏蒔青到底是個聰明人,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喜歡上一個心智年齡只有十歲的癡兒,依我來看,晏蒔青只是想藉鳳梓登上高位,畢竟歷來皇婿的地位幾可與神女平起平坐,怎麼說還是比國師的地位高上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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