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良婿自個教 | 上頁 下頁 |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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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久沒與家人團聚,自然是歸心似箭,他不該擺出不樂意的模樣,這樣太難看了,而且也會讓善解人意的她牽掛。 可他實在忍不住,她離開之後,偌大的宅院就只剩下他孤單一人,沒了她,他做什麼都不對勁。 「釗祺。」驀地,趙頤萱溫柔的喊了他一聲。 葉釗祺心下一動,滿心的煩躁霎時被撫平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即便我人不在這兒,我的心依然是繋在此處,你並不孤單。」她滿眼柔情的凝瞅著他。 她當然明白他的焦躁不安,他已經孤單了太久,從自我放逐到自暴自棄,還被親人設局,經歷過這些,他自然對身邊的人多了一份提防。 他唯一不設防的人,只有她。 唯有她在他身邊,他才能真正放低戒心,做回原本的自己。 其實,離開葉宅,她的不舍並不亞於他…… 有外人在場,總不好做出親密之舉,趙頤萱只能柔情似水的凝視著他,嘴邊揚著安撫的笑。 「等到一切安置妥當,我會回來的。」她柔聲說道。 「你當然會回來。」他信誓旦旦的說道。「因為很快我就會實現我的承諾,用著八人大轎把你回來,讓你當我的媳婦兒。」 趙頤萱聞言也沒反駁他,只是笑靨如花的抬起手替他理/理襟口。 「好,我就等著你親自上門下聘。」她落落大方的收下他的豪語。 她終於答應了!葉釗祺先是一怔,緊接著是欣喜若狂,情緒亢奮得像燒開的一鍋水,滾燙沸騰。 趙頤萱紅唇輕抿,甜美的笑靨染上一絲嬌羞,才想收回手,旋即被他一把握住。 「你等著我,只要一切安頓下來,我立刻就去見趙大人。」他激動的低嚷。 「婚姻之事急不得,事緩則圓。」她不忘叮囑。 「這是當然,當然!」他將這些日子來養得白嫩的纖手緊緊握在心窩處。 「我得走了。」儘管捨不得打斷他的開心,可見車夫已經準備就緒,她只能抽回手,含笑道別。 「回去吧,這些日子你辛苦了。」還未別離,他已經犯起相思病,一雙眼灼灼似火地盯著那張花顏。 她被他那副癡樣逗樂,笑歸笑,胸中卻是極暖,她端正站姿,彎下纖細腰肢,朝他福了一福。 「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少爺了,少爺,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再三思慮,發脾氣之前得先想想我,再想想我們一起熬過的日子。」 「我知道,我不會忘的。」望著她那雙汪汪水眸,他的剛強與蠻橫早己化為繞指柔。 趙頤萱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後不舍的別開臉,姿態端莊的上了馬車。 葉釗祺目送著馬車遠去,情緒依然激動,這段日子他拐彎抹角的求親,卻不斷碰軟釘子,如今她總算是點頭答應了。 眼下趙家已經恢復名節,趙則仕複職,趙頤萱又當回了名門千金,改換他高攀她了。 所以這一回,他可不能再謙虛讓功,為了風光娶回美嬌娘,他得好好向順帝討賞! *** 用不著葉釗祺討賞,一連立下兩個大功,順帝對他早己讚譽有加,甭說是順帝,如今朝中百官對這個昔日性格乖戾的葉家浪子全都徹底改觀,再無人敢小覷他。 趙則仕複職不久後,經過刑部多日來的審訊,梁書堂等人二招供畫押,正式認罪,並交由刑部尚書發落。 而有鑑於此次趙家冤案,順帝命禦史台往後查案必得改革,不得再用舊式辦案法,以免有心人造偽誣陷,造成冤獄。 不久,順帝頒佈聖旨,升了葉釗祺的職,他成了歷來最年輕的御史大夫。 過去不管是官場還是他的婚姻大事,都是乏人問津,如今他成了眾人攀交的對象,京城中專門幫富貴人家牽姻緣的媒婆更是快要踩破他家的門坎。 對比葉釗祺的風光,葉通賢則是風頭盡滅,不再像從前那樣,老被順帝召入宮中議事作陪。 有一回葉釗祺被召進禦書房時,葉通賢正好也在書房陪順帝下棋,期間他說了一句頗具禪意的佛語,勾起順帝對己逝的葉長卿的緬懷之情。 不想,葉釗祺聽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佛語是他爹生前總掛在嘴邊的話,當下暗諷葉通賢總愛在順帝面前模仿死去兄長。 葉通賢當場滿臉赤紅,心虛得說不出話來,順帝方明白,原來葉通賢並非本性如此,而是刻意模仿長兄的為人作風,對他甚是失望。 於是漸漸地,他對葉通賢的眷顧淡了,改而看重葉判祺。 過去人們總在說,葉家走了一個葉長卿,從此再無人能繼,如今人們開始改口,說葉家後繼有人,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葉長卿的天賦與風骨徹底傳承下來,交由獨生子發揚光火,葉家風光將在葉釗祺手上延續。 這廂葉家風光再起,那廂無端受了一場劫數的趙家,同樣也是劫後餘生,在順帝的撫恤之下,重新找回過去的名譽地位,一度門可羅雀的趙家門口,如今又是日日有人等著上門給趙則仕請安問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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