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意 > 良婿自個教 | 上頁 下頁
四十三


  趙頤萱聞言,心下發暖,總算露出一絲笑顏,他設想周到,明白這事牽涉的是梁家人,若能先知會她娘親,待到此事揭露,外家的人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少爺,謝謝你。」她紅著眼眶,連連道謝。

  他笑了笑,道:「謝什麼?我心底早把你當成一家人,你的事便等同於我的事,自己幫自己,何須言謝?」

  趙頤萱聞言心更暖,在他的催促下,即刻提筆寫信。

  「五日後,趙頤萱的娘親梁雨晨,輾轉透過昔日與侯嬤嬤相熟的奶娘,將回信轉到趙頤萱手裡。

  老南郡王己仙逝,南郡王的爵位由兒子接下,論輩分趙頤萱得喊現在的南郡王一聲舅公,可南郡王府對待梁雨晨依然親厚,甚至在趙家出事時立刻挺身相助,免去梁雨晨的牢獄之災。

  因此,當趙頤萱捎去信息,告知娘親此事之後,意味著整個南郡王府已經知道趙家出事是梁書堂在背後搞鬼。

  而這恰恰也在葉釗祺的盤算之中。

  揭露一樁冤案不能靠他一個人,即便有人證物證,可官場險惡,他初出茅廬,勢單力薄,讓南郡王府出面幫襯著,方能站穩腳步。

  不出葉釗祺所料,就在他準備上菓順帝,告知趙家案件乃是冤案的前一日,南郡王府差人過來送了信物,表明了將會在背後助他。

  有了南郡王府這個強而有力的靠山,葉釗祺便能放開手腳的揭穿這樁冤案。

  數日之後,趙家冤案在葉釗祺的呈菓之下,澈底令朝堂炸開了鍋!

  順帝治國最忌諱貪官,是以向來嚴懲貪污的官員,沒想到居然有人利用這點陷害栽贓,冤案證據一出,順帝大為震怒,即刻召來當初承辦此案的禦史,當朝質問。

  由於葉釗祺獨力查案,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連當事者梁書堂亦是震愕不已。

  在一陣混亂中,葉釗祺有條不紊的詳述經過,並請求順帝將此案交由他重新調查,順帝自然是允了。

  不出三日,在罪證確鑿之下,那些被梁書堂收買的官員全都招供了,齊齊將苗頭指向梁書堂,梁書堂氣恨難忍,卻也辯無可辯,最終只能低頭認罪。

  「我不明白,你與趙夫人是同父兄妹,為何要這樣用盡心機陷害趙家?」審案之時,葉釗祺望著那個害得趙家險些家破人亡的主謀,神情痛恨的問道。

  只見梁書堂冷笑一聲,道:「如果葉大人知道我過去在梁家受盡了梁雨晨多少窩囊氣,又是怎麼被她那個出自南郡王府的娘親打壓,你就不會這樣問了。」

  原來,梁書堂對於兒時不受父親待見,以及娘親出身不如梁府主母,母子倆處處受盡白眼的遭遇一直記恨在心,方才陷害趙則仕,讓趙家四分五裂。

  葉釗祺雖然氣恨,可這事牽涉太廣,主要還是上一輩人的恩怨種下了惡因,才會結下今日的惡果,他這個局外人也無從論斷。

  但無論梁書堂動機是什麼,他串供作偽證陷害忠臣,這是鐵錚錚的事實,光憑這一條就足夠定他一個欺君之罪。

  於是,葉釗祺連夜寫摺子上奏,將本案的前因後果巨細靡遺的寫下,好讓順帝清楚這樁冤案是如何發生。

  順帝批閱之後,大動肝火,即刻下令嚴懲梁書堂等人,同時釋放牢獄中的趙則仕,並且下詔恢復他原來的官位,除去趙家人所有罪名。

  不過月余,趙家由人人害怕沾染的罪臣一夕翻身,成了順帝極欲彌補的無辜忠臣,昔日紛紛走避的官場同袍又轉回了趙家門前,拚命想表達關切之情。

  趙家由黑翻紅,這是始料未及的事,更意想不到的是,破了這樁寃案的人,竟然是一個初入禦史台的內務官。

  由黑翻紅的豈只有趙家,葉釗祺經此一役,順利在朝中豎立窨智多謀的形象,延續了先前因鎮國公一案的名氣,如今他己是順帝跟前的紅人,再也無人敢小覷!

  ***

  葉宅門前停著一輛車,車夫手腳利落的將衣箱搬上車,一旁的葉釗祺冷著臉,像是在生誰的悶氣。

  趙頤萱掩起衣杣直笑,趁著車夫忙著清點行囊時,扯了扯葉釗祺的手。

  「你別這樣,這是好事。」她端著一臉的甜笑,可說是喜上眉梢。

  自從宮裡來過聖旨,撤回她被眨為官奴的懲治,恢復她原來的名門千金身分,她那張秀麗的臉兒便一直掛著笑。

  相較之下,葉釗祺的臉卻是一寸寸黑了下去,等到趙家派來馬車接趙頤萱時,他整個人是滿臉的不樂意。

  「少爺……」

  「別再這樣喊我了,你已經不是奴婢,而是正三品戶部尚書府的千金小姐,真要計較的話,我還比你矮了一截。」

  她笑了笑,說:「我一時還沒改過來。」

  他撇了撇嘴,像被搶了玩具的孩子,不情不願的說:「如果你還繼續喊我少爺,那就留下來,別走了。」

  許久不見他這樣賴皮的痞樣,她又被逗得呵呵嬌笑。

  這樣的燦爛笑容是葉釗祺從未見過的,他比誰都清楚,這段日子她吃了太多苦,如今苦盡甘來,她心中肯定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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