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笑今朝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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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韞眼睛有了笑意,「我沒有斷袖之癖,何況八王爺也看不上我。」 「你還有心情調笑?我可是煩得一個頭兩個大。」 「讓我看看你的頭是不是真的變大了?」 「還來?我懶散慣了,受不了豪門大宅的規矩,你在朝堂,那裡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有多可怕,一個表情錯了、一句話說岔了,立即就是你死我活、萬劫不復,攝政王是何等人物,他的王爺府就會簡單嗎?跟別的女子分享一個丈夫,我不樂意、不情願、也不要。」 真要她說,當生意人有什麼不好,將本求利,順心暢意的過日子,可他卻非要在官場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拼個你死我活的?男人,不管儲備多少年的實力,有朝一日就是要去廝殺個痛快,不論結果如何。 哪個女子能不讓自己的男人去廝殺一回? 「你就確定我以後只有你一個妻子?」他看起來心情極好。 她坐上了赫韞的大腿,藕臂勾著他,吐氣如蘭,「你可以娶十個八個,不過,只要讓我察覺你有二心,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千百個女子,芸芸眾生,誰能比得上一個香宓? 他只要最好的,而最好的已經在他身邊了。 「我自有主張。」輕撫他已經有了棱角的臉,她也笑笑的說。 即便現在披著的皮相並不是原來的她,她的骨子仍舊是那受二十一世紀薰陶的靈魂,再深愛一個男人,也決計不受男人多妻的氣。 赫韞知道她說得到做得到,也就不再鬧她。他正了正臉色,「不會的,我不是我爹,也不是老太爺,他們或許覺得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很威風,但對我來說,真心愛一個人,比起這裡給一點,那裡又給一點,結果誰都給不了完整的愛好太多,我不是那種人。」沒有了她,他什麼都可以舍去,他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她。 香宓把額頭抵著他的額。「我知道,我一直是知道的……」有男人肯這樣對她說,比任何情意綿綿的話都還要令人怦然心動。 「謝謝你信任我。」 「不信你要信誰?」 「王爺的事你不用愁,我會解決的。」他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沒有能力保護她的少年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他有把握操控天下人生死大權,可以改變這朝野的命運,只要她想,他都願意為她去做! 溫涼的唇瓣壓下,貼著她的面頰緩緩遊移,最終停在她已經誘惑了他一整晚的小嘴上…… 次日午後,宮裡派人來傳話,萬歲爺有事召赫韞進宮議事。 當赫韞忙完朝事,從宮中回到府裡已是掌燈時分。 用熱巾擦過手和略帶疲色的臉後,他這才緩步經過抄手遊廊,走著走著,卻停下了步伐。 「爺?」提著燈籠引路的僕人不解。 「燈籠留下,我要在這裡站一會兒。」他沉聲道。 僕人依言把燈籠插在圓柱的孔臼上,接著退下了。 時間像流沙般緩緩過去,有一片光亮從回廊的另一端移了過來,一件外套披上赫韞的肩膀。 「不是怕冷嗎?怎麼出來了?」香宓包得像顆包子,從她的院落來到這裡才多長的路程,手腕也能套了圈兔毛織的圍筒。 「我聽小赫說你回來了,但卻不進包己的院落,我只好出來瞧瞧了。」 他伸手將她摟到身邊,像個孩子,將臉埋在她頭顱邊蹭了蹭。 「傻氣,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那就趕快進屋,我若著涼了,准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將她擁住的這一刻,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這麼幸福的時刻,卻有只妄想操縱的手正試圖分開他們兩人。 赫韞嘴裡這麼說著,人卻沒動,香宓只好拉著他坐在美人靠上。 冬日枯葉單調,煙波迷蒙的湖景,天氣冷得很,在這吹風,實在談不上浪漫,不過他看起來很累,應該是皇宮內有什麼事困擾著他,赫韞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異常的沉默一定有事。 本來是準備犧牲到底,捨命陪君子的,不到片刻,哈啾一聲,身子完全不肯配合的打了個又大又嗆的噴嚏。 赫韞回過神來,脫下自己披著的外套裹住香宓,然後把她打橫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院落。 屋子裡炭火融融,赫韞把她往溫暖的炕上放,脫掉她的鞋子,再用被子緊緊包住她。 「我沒那麼虛弱啦!」 「居然陪我在湖邊吹風,你要是真的受寒了,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我在等你把心事講給我聽啊。」 「我哪來的心事?」他的聲音裡有一絲她猜不出來的緊繃。 「明明就有。」 他歎了口氣,「我會解決的。」 「跟我聊聊吧,這世上居然還有事能讓你皺眉頭,我好想知道。」這是叫幸災樂禍嗎? 輕點她的鼻子,此刻赫韞的眼裡已經是風平浪靜,任憑天崩地裂也不改顏色。「一時心血來潮看著湖景,你也能生出事情來。」 最好是這樣,把她當三歲小孩哄,她的智商就那麼低嗎? 既然他選擇不說,她也就不追究。 她相信,她的男人已經是個能夠撐起一片天空的男子了。 她躲在他的羽翼下面,偷偷懶,做一個小女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我去叫人給你下碗面?」 「我不餓。」 「我們一起吃。」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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