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萬歲,萬萬歲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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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國公家的二小姐心急如焚地拐彎抹角向國公夫人要求追查萬玄的底細,卻被國公夫人冷眉豎目地罵了一頓。 都說女追男隔重紗,並不丟臉,但是堂堂敬國公家的女兒卻當著一眾夫人的臉,恬不知恥地說出這樣的話,簡直丟光了國公府的臉面。 那位運氣不好的二小姐被明令回府後罰抄女誡,三個月不許出家門一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二小姐回府後要死要活的,鬧得府裡雞犬不寧,不過這已是另外一回事了。 外頭兩隻情根早就深種的鴛鴦正喁喁低語。 「你近來好嗎?」萬玄問道。 徐瓊專注看著他久違的臉、久違的唇、久違的眉和久違的他的雙手,壓根沒注意到那些藉口在他身邊嗡嗡叫的雜花雜草已經被某股不明的惡勢力驅之別院,兩人身邊清靜得連一隻多餘的蒼蠅都沒有。 這種淨空能力,可想而知是萬要兒的雷霆手段。 「我快半年沒有見到你了,怎麼你回京也不讓人遞個信給我,讓我知道你安好?」這丫頭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你還敢說,獅子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罰他軍棍了?」這和忘恩負義沒什麼兩樣,說到底,獅子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交代他要把你護得滴水不漏,結果呢,他負我所托,只罰五十軍棍還便宜他了。」 五十棍還是分期領的,獅子要是敢表現出半分不滿,看他怎麼整治那傢伙。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知道萬玄在盤算什麼,徐瓊可不想讓他這麼任性妄為,這會涼了屬下的心。 「那我還得賞賜他了?」 她給他一個「不然呢」的眼神,「要不是他,你今兒個也見不到我了。」 「你阻止獅子向我報訊就因為我罰了他?」 「你既然在氣頭上,就等你氣消,他要是捋錯虎須,不是又自討苦吃?」 萬玄氣笑了,這一等就讓他苦等了好幾個月,女人真的不能得罪,但他還不是為了她? 她居然不領情。 「我只是覺得,對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要多誇獎少責罰,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一個口令看似容易,卻能輕易改變他們的人生,哪能不小心謹慎?」她也不怕他生氣,直言直諫。 「那小子到底哪裡好?」 見他冥頑不靈,她也不囉唆,兩手扯住他的雙頰往外拉,「你這不受教的傢伙,跟你說帶人要帶心,你懂了沒?」 萬玄沒想到她會動手,痛得直揮手,「喂,君子……嘶……動口不……動手……唉,我知道、我知道了。」 都怪他不好,出現在徐瓊面前時是那副小模樣,結果她從此就仗著自己是大姊姊,把他當成小不點,只要他稍有不從就手來腳來,毫不手軟。 他平常也挺能唬人的,雖然已經是十分收斂脾氣了,除了她不買賬,還真沒有人敢不聽他的話。 這可不成,她不把他當男人看,太傷他的自尊心了。 覷著她那紅豔豔如花瓣的櫻唇,他想也沒想,低頭便含住已經送到他眼前的唇瓣。 徐瓊心跳如擂鼓,身子輕顫,手腳忽然就沒了力氣。 萬玄小心翼翼地摟住她輕軟細小的腰肢,先是用掌心貼著,嘴唇品嘗她的美味以後,五指收攏,將看似已經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身軀摟向自己。 貓兒偷著了腥,眼底的笑意一層層溢出來,那抹笑掩在卷翹的長睫毛裡。 徐瓊被蠱惑得放開了頑皮的指頭,無力的垂下,不知往哪裡擺才好。 人真是可怕,一顆心雖然長在自己胸口,但誰也不知道也無法控制自己會愛上誰。 半晌後,雖然離開她的唇,萬玄卻覺得眼前的人兒像是咬人心似的,令他越看越愛,捧著她臉蛋捨不得放的手和唇像是有意識一般,再次俯下身,溫柔慎重地親了她的額頭。 她的眼底暈染了一層流光,嬌豔爬上脖根,「你……你這是非禮。」 這叫非禮啊? 可惜,完全不見力道,比較像兔兒的撒嬌。 「過了年,我去你家提親,可好?」 這半年,他度日如年,離別後才懂相思,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他本以為不說不聽不見就不會想,哪裡知道還是抵不了入骨相思。 他的提議,老實說很吸引人,她喜歡他這個人,不過她卻搖頭了,「我過完年才十四歲,還沒及笄。」 這年紀結婚是摧殘幼苗。 「別這麼快拒絕我,讓我請媒人去求親,先把你定下來,其它的,我都可以等。」他想把她納在自己的羽翼裡,替她擋去外面的風霜雨雪,只要她安然地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這時代的婚姻本就不是女子自己能夠作主的,而她也沒想過要再次對愛情抱予什麼期待,眼前這英俊如惡魔的男人對她奉上了真心,她接是不接? 與其寄望榮氏或祖母替她張羅什麼好人家,不如自己早起早睡身體好。 起碼她熟悉眼前的這男人。 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十分年幼,可這兒的規矩就是這樣,在這時代想要為愛嫁人,很不容易。 「瓊兒,你知道嗎?我心之所系,唯汝而已,願得汝心,長相廝守。」萬玄見她遲疑,拉著她的雙手如此說道。 能不心醉?能不神馳嗎?一個出眾到無人能抗拒的男人在對她示愛。 她可以相信這個男人,對吧?她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能一心一意守著一個人到老,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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