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五兩國舅爺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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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他琮能對一個眼皮子淺、錙銖必較的村姑說什麼,等大龍來了再說。 他的阮囊還真羞澀,一個銅錢都沒有。 「公子還是多躺躺,我這就給你買衣服去。」他連大哥的衣服都穿不下,讓讓是兆大叔的,胖姑和王嫂子也沒時間做針線,看來只好去成衣鋪瞧瞧了。 多筆開銷也沒辦法,希望往後能連本帶利撈回來就好。 真是給人添麻煩的傢伙! 也不知是朱佾開的底子好,還是游宜的方子奏效,他在炕上躺了沒幾天就起來了,他觀察的結果,這個家裡沒有半個閒人,想吃飯都得幹活兒。 就連那小姑娘,整天也忙得像只陀螺。 他從來都不是大意的人,在走每一步之前都會經過雲評估,詳細 計劃,這回遭擊,是他有意為之,因為他的聲東擊西,把自己當成誘餌,引走了對方的狙殺主力,讓真正的目標趁隙逃離。 那人這會兒應該讓護衛送到安全的地界了。 至於大龍的離去,想必是因為他的行蹤暴露,他要引走那些不死心的殺手。至於他這暫時沒了用處的棋子,為了小心起見,最好是能不動就不要動,萬一他露了臉,難保沒有另外一批殺手冒出來。 他不能輕舉妄動,讓之前的佈局功敗垂成。 一動不如一靜,朱佾開決定留下來。 名目呢? 他不就是個典人,賴在這裡,名正言順。 於是在這天和伏家人一同吃過早飯後,他很客氣的問著,有什麼事情是他能幫忙、能打當鋪裡人手剛剛好,攤子日前李氏已經頂上缺,家中看似還有要幫忙的地方,便是伏幼這邊了。 人家既然自願來打下手,那正好。伏幼道:「我醫一個類似烤披薩的窯……呃,在這裡應該叫磚爐吧,你能蓋得出來嗎?」 伏幼前面的話近乎喃喃自語,但是朱梢開耳朵好使得很,他把每個字都聽進去了。 烤披薩的窯? 那可不是這年頭能有的東西。 她究竟是何來路? 「姑娘可有圖紙?若是姑娘能畫得出來,我說不定能砌得出來。」他知道烤披薩的石窯,見過,還愛吃那披薩。 根據他的觀察和套了伏蒙人的話,伏幼這個看起來和龍圖國一般平民百姓差不多、普通得讓人對她生不出其他想法的女子,卻在一家人被祖母趕出門後,替家裡想出了個賣炸包子的營生。 那炸包子和炸蔥油餅,是他上輩子早餐必吃。 沒錯,他也是個穿越人,帶著前世的記憶從娘胎裡鑽出來,活了二十幾年,活脫脫就是這時代的人,他自己不說的話,沒人會曉得他來自現代。 炸包子、炸蔥油餅都是這世道少見的小吃,再連結她方才說的披薩,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丫頭是和他一樣的穿越人士。 如果這個姑娘如他所想也是穿越來的,那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同鄉。 但是他鄉遇故知?這就不必了,他們只是偶遇,沒有究底的必要,他也沒和一個村姑深交的打算。 他的那個上輩子,幾乎都模糊了。 「真的能?」圖紙?她早就畫出來了,只差能找到工匠蓋出來。原本她是打算請上回替他們家修繕改建的泥工匠來,這下子省得她跑一趟路了,不過……「你怎麼會懂工匠的營生?」 「你要我回你『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嗎?」這句話很像自嘲。 「我對你的來路沒興趣知道,你要是說你什麼都會,我信。」 這人真難相處,問問也不行嗎?還拽文咧! 伏幼對他的感覺都不好了,他心思太深,她最厭煩跟這種人打交道。 她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個兒雖然不懶但也不聰明,如果對方直來直往,她本著與人為善的想法也會付出幾分真心,但要是你肚腸裡拐了十八個彎,抱歉,那麼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繼續我的獨木橋,沒必要非要有交集不可。 朱佾開見她臉上本來和善的表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敷衍,就知道自己大概得罪這個丫頭了。「你口中說信,心底呢?」 「這就是我家的事了。」她有必要交代嗎? 兩人忽然間就這麼安靜下來,周遭也悄無聲息的,連蟲鳴鳥叫、街狗巷貓的聲音都聽不到,直讓人發慌。 伏幼不是個脾氣大的人,她只是覺得沒必要有口舌之爭,她就閉上嘴,閉得比蚌殼還要緊,想禱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朱佾開則不然,他歷經朝堂人事幾度洗刷,仍穩穩站住腳,不是他善於拿捏風向、當牆頭草站對隊什麼的,而是他非常善於審時度勢,該囂張時盡情囂張,該收斂時他又比誰都收斂。 一個小丫頭的高興與否他還真的不上心,不過他也明白身處人家屋簷下該有的禮節,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什麼了不起。 他主動開口打破這沉默,「那就勞煩姑娘把圖紙拿來。」 「請稍待。」伏幼轉頭回了自己屋裡,拿了用幾夜工夫畫出來的圚紙。 上一世,她就是個愛美食的吃貨,閒暇之餘也曾花心思去觀察那些香噴噴的料理是怎麼做出來的,現代網路發達,只要上網「咕狗」一下,什麼資訊都有。如今來到古代,為了想多賺點錢,她只能絞盡腦汁,把以前無聊時的研究從腦袋裡挖出來了。 圖紙拿來,朱佾開只看一遍就了然於胸。 伏幼不禁有些奇怪,他居然問都不問一聲? 似乎是聽到伏幼心底的困惑,朱佾開開口了,卻是問她想把石窯建在哪裡? 她指著柴垛那邊的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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