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萬寵嬌女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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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樁,伯爺還有興趣聽聽別的嗎?我這幾日閑閑沒事,正想遞個摺子到聖上面前,這件茶餘飯後的小事我正好可以用來讓陛下消遣消遣……」溫紫簫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申璟。 申伯爺把頭搖得和波浪鼓沒兩樣,「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咱們十幾年的老鄰居了,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溫紫簫冷笑。原來在有前提的條件下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啊。 「那貴府姑娘的事?」 申伯爺一拍桌子,「那孽畜竟然做出這等事,我讓她娘押著她到侯府去給溫大姑娘請罪!」 溫紫簫這下心裡有底了,原來山東伯府的姑娘就值幾句話,可見申伯爺黑心事沒少做過,這位姑娘在伯府的地位也不怎麼著,看起來給他們家甯寧提鞋都不配。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溫大爺滿意的回府摟著妻子睡大覺了。 至於睡覺之前夫妻免不了總要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溫侯爺散著微潤的頭髮,把頭枕在妻子大腿上,很快樂的把山東伯府的事說給了她聽。 「侯爺辦事真是俐落,妾身就等著伯府如何來致歉賠禮了。」郡主很樂意的用親吻褒獎了夫婿一把。 「我總不在家,甯寧你就多看著點了。」侯爺把妻子摟進懷裡溫存。 「那是自然,小姑也等於是妾身的妹子。」 夫妻的呢喃碎語溫存了一夜,溫甯甯自然無從得知。 雖然白日已經睡了一天,也不影響溫甯寧一夜好眠,翌日起床,才有個聲響,候在外頭的兩個丫頭便進來侍候她梳洗。 十四歲的少女也算半個大姑娘了,手巧的綠雀給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留了燕尾,飾上兩根細小的點翠碧璽芍藥花,輕靈中帶著幾分嬌俏,嬌俏中又見三分富貴。 髮型是好髮型,只是鏡子裡的人這身肥肉實在是……是誰說十四歲的少女如同芳香柔美的花剛剛綻放了一半? 她哪有半點如花初綻的模樣? 因為胖,就是一張肉餅臉,擠壓得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小了一號,整個五官也就模糊不清的,她捏了下自己腰上的肉,真的灰心,溫甯甯啊溫甯寧,你沒事怎麼就把自己吃成了這副德性? 這肉要鏟,還要鏟到她滿意為止,工程浩大啊!要是不鏟,她自己這關都過不去,哪來的臉面出去見人? 她對著清晰的西洋鏡子大皺眉頭,綠雀以為小姐不滿意她梳的髮型,連忙要下跪請罪。 她原來是個二等丫頭,很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提上來侍候小姐,理由只有一個,因為之前小姐身邊的人沒把小姐當回事,她因為有把力氣,又懂些文墨,這才被提上來的,在她單純、沒什麼花花心思的腦子裡以為,唯有對小姐忠心不二,才能牢牢保住自己的飯碗。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例,是她以前三倍的月錢,家中的老娘和弟弟嚼用充足不說,活兒還輕省,小姐的病如今好了大半,走出去,其他院子的人都對她客氣了幾分,這樣的活兒不知珍惜,就該被雷劈了。 「起來,跪什麼?我又沒說你的頭梳得不好,我不滿意的是我這身的肉,你瞧,能看嗎?」她也不擺什麼淑女的姿勢,很直接的捏著腹部的肉秀給綠雀看,一點尷尬都沒有。 雖然才侍候了小姐沒幾天,綠雀大致上是知曉溫甯寧的性子的,她既然叫起,而且那眼神還帶著「別讓我說第二遍」的堅定,她很快便起身站到了一旁。 「小姐這模樣多少富貴人家的小姐都羡慕不來的,這叫福泰。」言不由衷的話算是安慰,小姐不會怪她吧? 這灌水的成分也太大了吧?雖然說女人都喜歡好聽的話,但溫甯甯仍是白她一眼,「要不把我身上的肉都給你?」 這太驚嚇了,老實說她並不想要。「婢子每天好多的事要做,要是像小姐這般福氣模樣,大概什麼事都做不了。」 就算她想要,也沒那種命,一個丫頭要是動不動就一身的汗,一身的肉,一定被歸類在好吃懶做的行列,下場就是被攆回家吃自己。 溫甯甯白她兩眼。「你可以更直接一點,反正也不差那兩刀,你也知道什麼事都做不了,一動不動就一身的汗,還說風涼話?」 綠雀沒敢再吱聲了。 說到減肥這件事,放諸四海皆准,只要是女子隨便都能撂出個三五套方案來。唉,求人不如求己,溫甯寧說做就做,她給自己制定兩條路,一是少食多餐,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種減肥法屬於溫水煮青蛙,不會在成長期埋下危害根本的風險,優點是安全。 二就是運動,好吧,一個腦子不好使、連走路都有問題的傻子能有什麼運動機會? 溫甯甯的平衡感不佳,溫家男人素來當成運動和娛樂的騎馬和騎射對她來說根本想都不用想,所以完全不列入考慮,雖然她還不確定溫甯寧的心疾喘症是不是還在,但也不願因為身上帶著病就什麼都不做,讓自己無止境的胖下去。 小的時候胖可以說可愛,長大可能就是可憐沒人愛了。 就算這年頭鮮少因為肥胖致死的例子,她也不想當開先河的人。 總的來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將迎接的是什麼樣的未來,總得自己先努力了才成,預先想太多掌控範圍外的事也是白搭。 她才確立了目標,忽然想到什麼,「綠雀,你知道現在是幾年嗎?」 小姐不知道現在是幾年,嗯,很正常,於是綠雀很快的提供了她所知道的消息。 「明康八年。」溫甯寧喃喃。 明康八年啊,那時的葉曼曼幾歲?葉曼曼比溫甯寧還大上一兩歲,卻因為家人沒把她的親事放心上,將她耽誤成了大齡女才嫁入了均王府。 而在均王府後院的那幾年,看著短實則漫長,當她被逼著吞金而亡時,她也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咎由自取?如果自己不是這麼一無是處,是不是能避開王府的婚事,有一番不一樣的成就?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了。 不過現在的她沒有時間唏噓些什麼,因為浣花來說溫家大房的兩兄弟一起上門了。 大房雙生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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