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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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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幼青瞬間清醒,發現自己的放浪行為,她艱困的把盤扣一粒粒扭上,臉紅,手顫,「為什麼?」 朱紂看著她剛剛被撩高的裙子露出白皙如玉的小腿,咽下喉結的困難,想了想,伸手替她一個個扣上那礙事的盤扣。 「我不想騙你。」 「夠了!」只見她的臉從驚詫到羞憤又到不知如何是好,扭過頭,羞恥心沒來由的湧上心頭,霸佔了她所有的情緒。 「你年輕又美好,你瞧,我們的人生都還沒有開始,我沒辦法給你任何的承諾。」看著她顫抖的肩膀,他真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擁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可以給她全部的夢想,但是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他能給自己愛的人什麼? 要是可以,他會用鏗鏘的聲音堅定的告訴她—— 等他! 然後允諾她一生一世的諾言。 但是,沒有。 他不能也不允許一晌貪歡耽誤了她的一輩子…… 他什麼都給不起。 那無法啟齒的苦衷啃噬著他,他下頜及頸間的青筋暴突,心裡像被塞進了冷冬寒雪。 「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 「我會離開這裡,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的將來不知道在哪裡,所以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東西,包括承諾。」 「你好……」 施幼青呆滯的站了起來,像是為了替自己茫然的心做點什麼,她無意識的拂著裙上看不見的灰塵。 她沒走,希望他能再說些什麼,可是朱紂只是倔強的看著前方。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將來不會有我就是了。」她頭腳皆冷。 朱紂的嘴蠕動了下,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恨這個時候懦弱的自己! 施幼青轉身走開。 起先是小碎步,最後用著逃竄的步伐逃離開他。 宮裡頭不可謂不忙碌,元宵佳節,由能工巧匠送來的宮燈掛遍城牆高樓,一向矜持安靜只能照著規矩走的皇宮難得的生氣盎然。 燈籠都掛上了,誰還坐得住?! 「走啦,小青,我聽小丁子說今年的宮燈很有看頭,除了走馬燈還有天上神仙般的人物都下凡了,哎呀,反正花樣多的不得了,不看會終生遺憾的。」胭脂指手畫腳,眼裡都是雀躍。 「每年不都是一個樣,有啥新奇的?何況有上頭賞賜下來的元宵,吃了也就算過節了。」她興趣缺缺。 「你這小老太婆子,嫌活兒太少不夠做?你也好心的幫幫忙,就別那麼敬業了行不行?」胭脂就是看不過去,示意蕙兒從另一邊包抄,把施幼青給架了起來往外拖。 「哎呀,你們兩個……」形式比人強,施幼青跺了跺腳。 「再囉嗦撓你癢。」胭脂作勢伸出指頭要呵她胳肢窩。 「你們這兩個惡勢力,竟敢強搶民女,該當何罪?!」施幼青緊抱住自己胳膊。 「早早從了我,免你受皮肉之苦!」胭脂還演上癮了。 「呿,你這丫頭。」施幼青被逗笑了。 「是啊,我這丫頭可是費盡心思,想把一個悶悶不樂的人弄出門去真是不容易。」 「得了,得了,還賣乖,真是受不了!」施幼青拉起蕙兒,奪門而出。 一出門才發現看宮燈的人還真不少,娘娘們幾乎都出動了,各據園子亭閣,而且一個個精雕細琢的仔細打扮,衣香鬢影,爭妍鬥豔,巴不得能讓皇上想起自己,進而侍寢。 施幼青有時候會大逆不道的想,這些鑽破頭,大擺多少人才進得了宮的女子們,究竟是真的愛上皇帝這人中之龍,還是有別的想法? 她一直弄不懂,對十五歲的她來說。太難了。 想進這金絲鳥籠裡的大有人在,想逃出去的……如同十一皇子,也不是沒有。 不想,不想這些,還是專心在今兒個夜裡吧,想他又有什麼用?那個混蛋! 日子不同,當主子的人也樂得睜隻眼閉隻眼讓隨身的宮女,侍從能夠自由自在的去賞花燈,不加管束。 也因為這樣,平常走半天路也不會碰上一張熟面孔的幾率大大提高,為了避免見到主子們得行跪禮那些繁文縟節,施幼青三人專挑冷門僻靜的小路走,這以來果然省卻了很多麻煩。 花燈燦燦照亮半個城垛,花鳥山水風光人物,燈謎,煙火,果然讓人看得無法轉睛。 「我們也去猜燈謎拿些獎品回來吧?」蕙兒家中是書香門第,對這類的東西最是拿手。 「我要去偷些好吃的。」這是胭脂。 就在眾人沉浸在換歡樂的氣氛時,不安的騷動卻猝不及防的從慌張跑來跑去的公公們口裡出現。 「走水……皇宮走水了!」 走水? 這一嚷不得了了,全部的人都炸了鍋。 皇宮最怕走火,精工細作的木造建築,最怕的就是火苗,所以每座寢殿連最基本的燭火照明也都用罩子罩住,生怕掉下一點唾沫星子,更遑論她們這些被隨時隨地耳提面命著要小心燭火的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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