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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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張勺勺見寶臥橋油鹽不進,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破釜沉舟的說道:「好吧,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倆做好姊妹,我不再堅持一定要當陸郎的正妻,你也退一步,我做平妻吧。」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明白,張姑娘出身侯府,從小接受的教育想必也不是教你破壞人家家庭,你怎麼就那麼厚的臉皮?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成全你,我今天把話撂這裡,在我們陸府,不會有平妻這個存在,就算張姑娘願意自甘墮落與人為妾,那也是你的事,但是對我來說,是不會容忍阿玦納妾的。」 「你這個妒婦!你就是見不得陸郎好!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張勺勺歇斯底里,完全失去理智,跳起來便要去撮寶臥橋的臉。 寶臥橋閃得快,雖然逃過了摑打,臉頰卻被張勺勺長長的指甲劃出兩道深淺不一的口子。 「夫人,承恩侯來了。」外面傳來門房的聲音。 承恩侯是來將張勺勺帶回去的,承恩侯府目前的地位很尷尬,因為陸玦拒絕他們的說親,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其實承恩侯看得出來,建隆帝有意讓陸玦這位護國公成為輔佐九皇子的臂膀,能利用兒女關係傍上這樣的高枝,侯府才有更輝煌的將來,但要是行差踏錯一步,沒能結成親,反而結了仇,那就不妙了。 「陸夫人,小女魯莽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承恩侯一進門,連忙上前告罪。 「侯爺言重了。」寶臥橋客氣說道。 承恩侯想帶回張勺勺,可是她不肯走,「爹,女兒不過是情難自禁……」 聞言,承恩侯簡直無地自容,讓人強行塞了女兒的嘴,帶回去了。 回到承恩侯府,承恩侯命人將她看住,不許再出門。 陸玦身居要職,平常還要練兵,趙濴要是在戶部遇到問題也會問到他頭上來,一來二去,本來回家的時間就有限,因此原本總是想盡辦法每日回家吃晚飯的男人,成了三日回來一趟,而且回來之後非常黏人,巴不得寶臥橋長在他身上。 寶臥橋很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今日恰好是陸玦回府的日子,一看見寶臥橋俏臉上雖然經過脂粉掩飾,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兩道極淡撓痕,不用他問就已經從門房的口中得知,在寶臥橋臉上留下到此一遊記號的兇手是誰了。 他不惹事,事居然還敢上門,陸玦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一笑。 沒過兩天,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京裡慢慢有了承恩侯府的傳言,而且還是針對張勺勺去的。起初只在勳貴人家流傳,後來刮起的旋風連建隆帝都聽到了風聲。 那些流言蜚語都在說—— 「那承恩侯府的大姑娘人品長相的確沒得挑,可惜是個花癡,只要一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這姑娘萬般皆好,就是腦子不好使,實在是可惜了呀。」 「就是就是,眼光還奇高,說什麼不是門當戶對不嫁,什麼寒門獨子不嫁,不就是仗著她爹娘身分不一般嗎?」 「說起來還不是她爹娘縱容出來的,就侯府那門第,還愁嫁不出去?偏偏說看上了護國公那新貴,還自願當平妻呢,平妻是什麼?不就是比較貴一點的妾,嘖嘖嘖,侯府這下被人下了臉子,我覺得侯爺和侯爺夫人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也不知那大姑娘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人家護國公可是有妻有子,非要折騰出是非來,我看那姑娘要談親事,可是難了。」 承恩侯夫人聽到這些話,氣得渾身顫抖,終是沒能忍住,把張勺勺大罵了一頓。 又過了幾天,承恩侯親自去了西郊大營求見陸玦,只說張勺勺突然病重,請了太醫診治,太醫說她這病症需要靜心調養。然後他又進了宮,將張勺勺患病的事情告知建隆帝,求皇上降罪,說自己不該一時糊塗,竟然妄想請皇上做這個媒人。 建隆帝對於拆散人家姻緣的事不感興趣,既然承恩侯都來請罪了,他也就不追究了,只是承恩侯出宮後,他對著身邊的大太監說了一嘴—— 「看起來朕還是小看了陸玦的能力,他比朕想的還要有魄力,換了別人,有這樣一樁親事求上門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即便對方上門挑事,也多會忍下。他倒好,張家欺侮了人,他直接用幾句流言,就將承恩侯打得不得不服軟。」 「陸大人是陛下視為虎將的人才,陛下目光如炬,您看上的人選一定不會錯的。」大太監低聲說道。 建隆帝歎了一口氣,「都說榮華富貴能蒙蔽人的眼睛,這個陸玦倒是個情種。」 「陛下,陸大人和陸夫人可是從艱難一路走過來的人,說是同生共死也不以為過,感情自是不同他人,情深意重也是難免的。」 「得了,也不過就是臣子的家事,倒是戶部尚書朝會的時候極力誇獎老九,你覺得呢?」 「殿下是陛下的兒子,虎父無犬子,都是您教得好。」 「朕從來沒有教過他什麼,想想老大、老二從小就在朕的身邊,受的都是帝王教育……」建隆帝突然一頓。「你覺得下回把他調去刑部如何?」老九的天資遠在自己之上。 大太監恭敬的把茶水遞上,「您把九殿下調到刑部去,戶部尚書可要來喊冤,說您挖他牆角了。」 至於陸玦這邊,他對於承恩侯的腦子突然清醒感到滿意,張家這是知道他的意思了。寶臥橋也聽說這傳得到處都是的流言,在陸玦回家後問他道:「讓人去說張姑娘的是非,是你的傑作?」 「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杜絕這種黏上來的水蛭。」如果他不讓人去散播謠言,張家大概還以為他是那種會因為更多的利益拋棄糟糠妻、放低姿態好拉攏他們的人,卻不想他直接將張家打得不得不服軟。 對陸玦來說,張勺勺不過是個笑話,寶臥橋早就佔據了他的心,不管如何,今生今世,他的心裡都只有她。 先前種植的作物,不到十天,宮裡有了動靜,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命令,讓全國百姓都種上這兩種糧食,至於種子的來處,建隆帝的意思自然是找陸玦要。 天下不要臉的人多了去,偏生皇帝的臉皮最厚,還不能說他什麼。 陸玦回了家和寶臥橋商量,她答應可以拿出地窖裡所有的糧種,但是她也要陸玦向建隆帝重申,她有再多的糧種都無法供應整個大珖朝的百姓。 這是大實話,她只能說能拿多少算多少,其他的朝廷自己去想辦法。 一個偌大的王朝要是連這點辦法都沒有,那些朝臣用來做什麼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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